“抱歉,我不知道怎么……”陆易深呼吸,把额间的长发往后捋,整晚的荒唐让他显得特别狼狈。
“不用抱歉,我们是伴侣,我也得到了我想要了。”丁媛光着脚踱到房间的水吧前,拉开抽屉,拿出一小罐茶,稍稍侧身问陆易,“要不要喝杯红茶?”
她没有得到回应。
辰年在这时候会怎么做?她回忆着那天辰年的举止投足,温柔中带着强势。
于是,她没有追问,自顾自倒了两杯散茶,自己端起喝了一口,拿起另一只,施施然走回床边,递给扔在醒酒状态的陆易,随口说了一句,“温的。”
陆易习惯性接过茶杯,抿了一口,他喝茶的口味已经被辰年养刁,马上评鉴出了茶水的好坏,抬头正想抱怨,马上反应过来,给他递茶的人并不是辰年,而是丁媛。
他用手腕狠狠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晃了晃宿醉后仍在疼的脑袋,干完了手中的茶,把杯子放到床头柜,“是我的问题,昨晚打扰你了。”
丁媛没有阻止他离开,只是在他将要跨出房间的那一刻,问:“阿易,你是不是进入易感期了。”
陆易驻足,肩膀微动,继续往外走去。
丁媛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拿起水吧角落里放着的香盒,走向洗浴间,把盒中燃烧了一晚后剩的香灰悉数倒进洗脸盆,把水打开,冲得一干二净。
这是他们第一次同床共枕。
丁媛握紧了手中的杯子,辰年这诱饵,下得可真是精准到位。
不久后,丁媛再次接到了辰年的来电,他给了她一个时间地点,告诉她考虑好了,就带着东西独自一人开车去那等他。
丁媛和辰年的第三次会面,不在商务的咖啡厅,不在风雅的琴馆,而是在一条高速公路边上的小路。路边杂草丛生,一个接着一个的废弃车辆回收厂是这一片区唯一的产业。
这是丁媛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她甚至是第一次感到北华洲破败的一面。
辰年早已站在他们约定的路口。
他背着背包,穿着风衣软壳外套,速干裤和黑色运动鞋,戴着口罩,鸭舌帽压得极低,就这么懒散地站着,一只手插在衣服兜里,一手高高举起向丁媛挥手。
丁媛把车停下,他迅速开门坐上了副驾驶。
“辰年?”她不确定地问,她在这个人身上看到了不属于辰年的市井气息和狠劲儿。
“不确定还让我上车。作为一个oga,你应该提高自己的危机意识。”辰年摘下口罩和帽子,笑了笑,那熟悉的温润感铺面而来,“不过,我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敢一个人过来。”
“你不也是oga。”丁媛下意识反驳。
“我不一样。我没什么好失去的。”他看了看丁媛的包,笑着问,“东西?”
丁媛没好气地从包里掏出存储器,扔给了辰年,辰年从自己的包中掏出一台小型工作站,一边插上一边交代,“回市区吧,你这车在这太扎眼了,确实不太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