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他闭着眼睛,没看马桶里的秽物,手指稳定地按下冲水键。等到水箱再次蓄满水时他才睁开眼,他刚才的失态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荒野出流想起来了。
之前枪杀船久保亮的时候,对方没喊出声的口型究竟是什么:
既不是无意义的嘶叫,也不是愤怒的詈骂,更不是恐惧的求饶,而是一个名字……
“悠夏”。
船久悠夏。
船久保亮警官在临死前呼喊着他的妻子。
那个优雅文静爱干净,把家打扫得一尘不染的老妇人,那个和他一起孕育了两个孩子。一起白头偕老的女性,那具榻榻米上被打得稀烂的无头尸体。
……所以为什么他要分析这个啊。
荒野出流想,
为什么他不能忘掉啊。
…………
荒野出流溜达回房间,他咬牙切齿地把手臂上被水浸透的枪伤重新上药,又包扎了一遍。然后倒头就睡。
梦境里也很不安稳。
分析出船久警官在喊啥后,他的声音就和叫魂似的在荒野出流耳边晃荡,伴随着玻璃杯砸破的声音和女性的尖叫。
一会儿船久保亮死了,又一会儿荒野出流推开门时看到的是真枪实弹的警察。又过了一会儿荒野出流回到警校时期,《犯罪心理学和微表情研究》这门课拿了零分,原因是他枪杀了任课老师。
于是他被警校清退了,然后波本这家伙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说“反正你当警察也混不下去了不如来和我们一起混黑吧”……
接着荒野出流就被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