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着窗户坐着,外头的雨声听得愈发清晰。
他依靠在窗边,沈蔚兰坐在他的腿上。
两人都没有说话,却并不觉得生疏。
他忽而想起了一句诗。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小兰……”
“你知道……”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同时轻笑起来。
“我听着呢。”萧重弈道。
“我好像从来没有跟你这样静静地听过下雨的声音。”
“也有。前世我们居于陋巷时,多得是听雨听雪的时候。”
“但不是这样的。”
从前萧重弈落魄时,沈蔚兰每日要去脂粉铺子做工,回来还得张罗吃食,好不容易躺到榻上,身旁的萧重弈却只想折腾她。
她当然并不反感,也喜欢与他厮缠,但等到事闭,早就撑不住睡过去,哪里能如此闲适地依在他的身旁听雨听雪。
到后来进了东宫,她做了太子妃,两人之间掺杂了太多的人和事,纷纷扰扰,吵吵闹闹,更没有这样的机会和心境了。
既想起徐凯茵,沈蔚兰索性把自己一直想问的话说了出来。
“我一直没问过你。”
“什么?”
“徐凯茵想方设法回了京城,你心里是怎么打算的呢?”
她的头枕在他的肩膀上,声音轻飘飘的。
萧重弈的手掌扶在她的腰间,体会着怀中的温香软玉,淡淡道:“倘若她老老实实地远离京城,我是打算放她一马的。”
“现在呢?”
“她既然自愿入局,便要承受入局的后果。”萧重弈的目光深浓,语气中并无犹豫,“你知道我母妃因何而死吗?”
沈蔚兰能猜到是被人所害,具体是谁……
“是姚妃?”
“那女人与母妃交好,得知母妃在乐府中与一男乐师交好,那支《云水天长》便是两人一同所作,后来那男乐师手指受伤,不能再抚琴,便离宫归家,母妃一直为失去知己而惋惜。”
“姚妃借此大做文章?”
“她在父皇跟前搬弄是非,硬说那男乐师是母妃的情人,母妃痴心于他,所以才对父皇冷冰冰的。”
沈蔚兰迟疑片刻:“那事实的真相是?”
“母妃对男乐师,并无儿女私情,只是彼此欣赏技艺罢了,母妃对父皇冷淡,并非是她记挂旁人,只是因为她并不想做嫔妃。”
“我还是不明白,江妃娘娘既然已有了你,就算不想做嫔妃,也该为你着想,为何那样决绝地自戕?”
萧重弈眼眸中闪过一抹痛楚。
“那女人在宫里到处散播流言,不但说母妃与人私通,还说我并非父皇血脉。此事父皇并未相信,但终归因为母妃的冷淡而震怒,母后前去斥责了母妃,还让她闭门思过。”
“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吗?”
“姚妃偷偷派人给母妃递了消息,说父皇已经怀疑我的血统,正在跟母后商议如何不惹人注意地将我除去。母妃走投无路,留下一封绝笔,以死明志。”
好歹毒的心思!
沈蔚兰明白,萧重弈不可能放过姚妃,当然,也不会放过康王。
徐凯茵自甘为康王的家眷,那她的结局也已经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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