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想要躲开他,却被他钳制着,没有力气挪开,只能由着陆酩在她两边额角按摩。
她怒道:“好不好又不是你吃,我吃我的,你管那么多干嘛?”
痛得死去活来的又不是陆酩,现在药没了,她又被困在奉镛,难不成以后每天晚上都要这么熬过去。
陆酩知道她忍疼一向厉害,以前剑扎穿她的蝴蝶骨也不见她叫疼哭喊,现在如此情景,怕是疼狠了。
他的薄唇轻抿,安抚道:“明日我命王太医再配一些。”
牧野冷哼:“先生配的药,可是寻常太医能配出来的。”
太医院里汇聚了九州之内最好的名医,到了牧野的嘴里,便只当了寻常二字。
陆酩已经不止一次听见牧野提她的先生,他沉了沉脸,问:“你的先生是医者?”
“何止医者,命相卜山医,就没有先生不精通的。”
若是裴辞在,她还哪用得着吃这个苦头。
牧野疼得实在没精力再跟陆酩废话,把脸埋进被衾里,蜷成一团。
陆酩坐在榻边,许久未动。
牧野的意识渐渐模糊,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血液凝固结冰。
她隐约感觉到有人将她抱起,贴着一片温暖胸膛,还有一只大掌,在她后背轻拍,动作轻柔,令她冰冻的血液渐渐融化。
牧野张开双臂回抱住他,胳膊挂在了他的腰上,轻声呢喃:“先生……”
她的嗓子眼里含着湿润的水汽,柔软温顺许多,半点不似与陆酩说话时那般冷硬。
那只轻拍她的手瞬间停了。
牧野闻到空气里一股淡淡的沉香,沉稳内敛。
不是先生的味道。
牧野皱皱眉,脸在男人的胸膛蹭了蹭,抬起头,睁开迷朦的眸子,映入眼帘的脸庞清俊不凡,眉眼里透着泠泠的光。
“陆酩?”牧野怔了怔,神情错愕。
很快脑袋的疼痛让她发出一声轻嘶,她扶着额,无奈道:“我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和离书你没看吗,为什么要来燕北?”
陆酩双眸直直盯着她,仿佛漆黑的夜攫住她:“你记起来了?”
牧乔拧了拧眉,陆酩害她摔的那跤,可真狠啊,她的头现在疼得快裂开了。
想到这里,牧乔的眼底闪过一丝狠绝。
她从床边桌案上拿起烛台,铜制的烛台。
红烛燃到近乎于底,露出尖锐的利刺,朝陆酩的心口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