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将信将疑,把汤药喝尽。
虽然汤药的作用不及药丸,能让牧野吃完后立刻不再头疼,但也的确缓解了一些,头疼的感觉不再那么剧烈,至少是在能够忍受的范围内。
服完药,牧野看了会儿兵书,便回房睡下。
头疼像是有人始终在扯着她脑袋里的弦,不断拨弄,令她难以入睡,外头的一举一动,声音格外清新。
忽然,牧野听见房外传来呼喊声。
“走水啦!走水啦!”
外间的绿箩睡得很沉,没有反应。
牧野拧了拧眉,从榻上起身,拿起外衣穿上,走到房外。
别院西北角的方向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把整个天边都照亮了,在她的小院里值守的侍卫却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牧野问:“你们不去救火吗?”
侍卫站的挺拔如松,面目肃然,闭口不答。
牧野耸耸肩,从她住进别院起,就不见这些侍卫开口说过一句话,比那木桩子还木桩子,换岗的时间每日也不同,不露出丝毫破绽。
陆酩倒是把他手底下的人训练得好,不过只用来监视她,真是浪费了。
牧野这么想着,耳边微动,忽听见两道冷箭发出,掩藏在大火和人声喧哗下。
刚刚还站在她对面的两名侍卫随即倒地,她一愣,只见一群黑衣人身手利落,悄无声息地翻过了院墙。
黑衣人的反应迅速,放倒了在各个角落的侍卫,对于别院内的布防颇为熟悉,为首的黑衣人直直朝她奔来。
牧野眉心一蹙,从面前倒地的侍卫身上抽出一把剑想要自卫。
但她忘了自己身上还中着女儿酥,沉沉的铁剑拿到手里,剑尖便砸在了地上,她只能拖着剑戒备。
转瞬黑衣人到她的身前,手里亮出一块腰牌,迎着映天的火光,牧野看清了那块腰牌,木质的腰牌,边缘被磨得很润,中间刻了一个“慎”字。
牧野很快认出这块腰牌,腰牌是裴辞的,慎是他的字,慎之。
裴辞弱冠那年,牧乔亲手为他做的腰牌,慎字刻得歪七扭八,还觉得费了好大一番功夫,非得让裴辞戴的时候记住是她做的,在腰牌背面又刻了她的名字。
黑衣人沉声道:“公子命我等带小公子走。”
牧野看到腰牌时,瞬间没有丝毫的疑虑,丢下手里握着的剑柄,要跟黑衣人离开。
然而这时,树下跳下来一个人影,沈仃来回揉着手,发出骨节咔哒的声响,“太子殿下的别院岂是你们这帮宵小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其他影卫也随他的现身,从隐藏处纷纷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