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甘心地用力咬着陆酩脖子的薄肉,牙齿捻磨。
陆酩说到做到,当即放开手。
牧野整个人往下坠,她赶紧收紧搂住陆酩脖子的手,终于松了嘴。
在她松口的瞬间,陆酩将她重新抱稳在怀里。
一松一抱间,他们贴得更紧。
牧野甚至能听见陆酩的心跳声,节奏起伏有力。
回到寝殿,陆酩没把她放至外间的小榻里,而是直接放到了他的床榻上。
牧野身上还穿着那件太监服,在假山洞里头钻过,在梅树枝里摔过,在雪地里躺过,现在上头沾了许多脏污。
陆酩弯腰,去解她的外衣,手指骨节蹭着她的下巴,一阵冰凉。
牧野仰起脖子,避开了和他的碰触,但也没再有其他的反抗,由陆酩替她解开外衣,又翻了一个身,中衣褪到腰间……
陆酩垂眸,盯着她的后背,肌肤雪白细腻,如窄口细长的白瓷瓶,腰窝浅浅,似能斟酒,中衣堆叠处,幽深的阴影勾起人脑中无限遐思。
只是右半边从肩膀一直蔓延到半个后背的淤青,破坏了这精致的白瓷瓶,好像进窑后烧坏了的残次品。
陆酩的眸色晦暗,最后目光落在牧野左侧的蝴蝶骨处,“孤听闻牧将军征战沙场,多次重伤死里逃生,为什么身上倒是一处疤痕也没有?”
牧野趴在榻上,侧脸压着玉枕,她吸了吸鼻子,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沉稳内敛,竟然让她犯起了困。
她打了小小的哈欠,慢吞吞地回道:“多亏我的先生医术高超,有祛疤的奇药。”
闻言,陆酩脸上的表情一沉,又是她的先生。
过去他从未听牧乔提起过她的什么先生,大概是刻意不想让他知道。
陆酩在想,也许在牧乔的记忆里,先生是假,情夫是真。
前些日子,他派沈凌去了一趟燕北,调查牧野的先生,结果等沈凌找到与牧府隔着一道墙的小院时,里头早已人去楼空,最后沈凌只从燕北的医馆大夫处得了一个名字,裴辞,字慎之。
陆酩将这四个字在齿间捻磨,尤其那个“慎”字,眼里闪过转瞬即逝的杀意。
他侧身坐到榻边,指腹沾了药膏,为牧野擦药。
牧野感受到了男人指腹的温度,微凉,她的后背紧绷了一瞬,又强作镇定地放松下来,睁着眼睛,盯住素色的帷帐。
为了让淤血散开,陆酩的手掌整个按在她的背上,顺着滑腻的药膏,来回按摩,力道不轻不重,掌心的温度变得滚烫,传到了她的皮肤之下。
牧野的心口升起一股很奇异的感觉,道不明说不清,仿佛有一股热流,在体内乱窜,然后往下去了。
陆酩似漫不经心地问:“你是怎么摔的,青了那么大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