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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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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朝的一品文官朝服上绣的是仙鹤,一品武官朝服上绣的是麒麟。

幸好不是那帮老家伙们。

大臣还在不断叫喊着冤枉,太极殿幽深安静,无人应他,他的叫喊如石沉大海。

御林军面无表情地拖着他,一路带到午门。

经过牧野时,她终于看清了大臣的脸。

牧野认得他,兵部尚书陈宥,蓉嫔的父亲。

行刑的两个侍卫走上前,接过陈宥,陈宥喊了一路,挣扎了一路,此时已经面如死灰。

侍卫问:“怎么打?”

御林军转述承帝口令:“用心打。”

闻言,行刑的侍卫互看一眼,了然,那就是打到死。

陈宥的官服下摆湿了,他吓得失了禁,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

牧野似乎闻到一股尿骚味,抬手,食指挡在鼻尖,轻轻啧了一声。

行刑侍卫将陈宥带到了午门前,绑在了涂红漆的长板凳上,行刑用的木杖足足有男人的手腕那么粗,也是红色的,就是打出血来,也看不出。

牧野不知道陈宥被廷杖的缘由,但她听着杖子打在陈宥身上时发出的闷声,如肉被舂成烂泥,陈宥惨叫不止,她心中竟觉得无比痛快。

她和陈宥虽然没有过接触,但是运到前线的粮草和兵器常常是缺斤少两,劣质不堪。

牧野上奏告状,却始终没什么效果。

那时候陆酩还没有代为理政,承帝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说国库空虚,让她想办法克服克服。

仗打到后面,牧野的军队,靠的是百姓的粮食接济,靠的是赤身肉搏杀出一条血路,从殷奴人手里抢来刀剑。

牧野默数着廷杖的次数,在打到三十杖的时候,陈宥终于不叫了,像是一条死狗瘫在那里。

他背上的朝服已经全部湿透,反射出油润的光亮,分不出是血还是汗。

牧野低着头,想到以陈宥这薄薄的身子骨,大概再打二十杖,命就交代在这儿了。

她吸了吸鼻子,嗅到空气里飘散而来的血腥味,竟开始期待起来。

就在这时,她的耳畔传来一道低缓清冽的男声。

“好了。”

“皇上口谕,剩下的杖刑择日再打。”

牧野微微一愣,她抬起头来,看见了高高站在陈宥面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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