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辞:“没有他,我也能够拿回洇城。”
牧野冷哼一声:“你所谓的拿回洇城,排在了权谋斗争之后,黎明百姓之后。”
“先生当真觉得二皇子未来会是一个合格的君主吗,一个为了坐上太子之位,拿国家领土为儿戏,谋害弟兄的人,何以为君?”
裴辞驳道:“你以为陆酩以前就没做过谋害弟兄的事情吗?他做的可比陆晏狠多了。”
牧野不明白为什么裴辞在顾左右而言他,提高了音调:“我不管陆酩以前做过什么,我只管现在我看到的!”
记忆里,这是她第一次对裴辞用这样重的语气说话。
忽然,马车里陷入一瞬静滞。
裴辞凝着她,许久,开口道:“小野,什么时候你开始帮着陆酩说话了?他对你做的那些事情,你都忘了吗?你不是也很想他死吗?”
“……”
“我以为先生和我一样,将私人恩怨放在了家国之后。”
裴辞发出一声低低凉凉的呵笑。
“那是你的恩怨还不够深。”
牧野疑惑地看着他:“先生与陆酩有何恩怨?”
裴辞抬起眼,深深地凝望她。
陆酩所拥有的一切,本该属于他。
包括牧乔。
牧野不会想知道他未来要做的事情,会让他们之间的决裂更深。
牧野身上受到的规训太多了,只知道忠于她的君和民。
裴辞一言不发。
许久,牧野开口说:“牧乔知道了,不会高兴的。”
裴辞“嗯”了一声,淡淡道:“她不会。”
他比了解牧野,更了解牧乔,牧乔没有牧野身上的那些规训。
若要成大事,必须要有牺牲,更何况南方战事,并非一朝一夕能平息的,若是朝堂之中不能快速的稳定,便始终是后患。
牧野忽然意识到,她和裴辞之间出现了一道巨大的隔阂,无论如何,她都没有办法与他说通。
“先前跟我在一起的孩子呢?”她问。
裴辞开口:“我命人将她送回去了。”
闻言,牧野稍稍放心下来。
此后一路上,马车里,牧野与裴辞相顾无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