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表情困惑而不解,还带着复杂的同情,掺杂一丝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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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料理完陆酩以后,并没有闲着,在屋舍周围不断巡查,确保死士没有再折返的迹象。
直到夜幕降临,山林里恢复了宁静,死士没有搜寻到想要的人,离开了山林,受惊的倦鸟归巢。
牧野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没有直接回去,而是找到了被死士杀害的那对夫妻,寻了一处僻静的位置,将他们埋在一起,好好地葬了。
牧野站在冢前,表情肃穆,郑重地拱手作揖。
虽不能当面道谢,但她还是在心底表达了感激之情,感谢这对夫妻为他们提供了临时的庇护所。
回到屋舍后,牧野不敢点灯,摸黑上了木屋二楼。
屋舍的主人大概过得清贫,牧野找遍了屋子,也没有找到多余的被褥,唯一的被子,现在盖在陆酩身上。
好在她是习武之人,倒没有那么不抗冻,随便找了一张草席垫子,放在床边的地上,席地而睡。
许是夜晚的湿气太重,牧野头疾又犯了,疼痛初起时,如蚂蚁啃食般令人难耐,到最后,就是锯子拉木头般折磨。
牧野紧闭着眼,双臂环抱住自己,没有去拿止疼的药剂。
她决定不再去吃裴辞的药了。
牧野在想,难道是她失去记忆的这三年,让裴辞变成了她不认识的模样?
顾晚说过,只要不吃这个药,她的记忆就能慢慢恢复。
她想要一探究竟,这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错过了什么。
三天过去,陆酩一直处于昏睡的状态,偶尔发烧。
牧野替他擦身换药,见他始终未醒,焦灼的情绪越来越强烈。
在这三天里,死士又多次进山搜索。
牧野将屋舍外保持着被翻乱的样子,躲过了几次经过屋舍的死士。
每日夜里,牧野的头疼都要发作,格外难捱。
好在她还记得顾晚与她说过,有哪几味药是起止疼效果的。
牧野外出替陆酩采药时,顺手也采了能止疼的草药,一半她自己用了,另一半嚼碎了给陆酩敷在伤口上。
夜里,牧野的头疼没有前几夜那么难捱,伴随着隐约的头疼,她渐渐睡去。
牧野又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回到了醉生梦死的奉镛城。
金碧辉煌的大殿之内,歌舞升平,王公贵族们纵情于酒色之中。
陆酩一身锦衣华服,高高端坐在主位之上,在他身侧的,是同样穿着华丽宫裙的牧乔,妆容明媚,唇角勾出一抹得体的笑容。
从宴会开始,这一抹笑意就停留在那里,像是泥塑石雕,摆出来做给别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