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若是有那样的喜好,宫中太监弄臣多的是人选可供殿下赏玩,恕臣不能相陪。”
陆酩看着她,轻扯唇角:“你现在没得选。”
“……”
牧野和他阴沉沉的眸子对上,她忽然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好像被无尽的黑暗攫住了,她正被拖往地下。
许久的沉默后,牧野打破了僵局,她哑声道:“我想出去透透气。”
陆酩同意了她的要求,解开了床榻上的金环,却扣在了他自己的手上。
牧野看着他腕上的金环,锁链连着她脚踝处的金环。
陆酩真是知道如何让她感到屈辱。
牧野改了主意:“我不出去了。”
她不想像是陆酩的奴隶一样,被他拴在链子上牵出去,被船上的所有人围观。
陆酩知道她在介意什么,解开自己身上的玄色裘衣,披在了牧野身上。
他的裘衣宽大,罩在牧野身上,长出许多,拖到了地上,遮住了她脚上的金环,连带那一条锁链也隐在了裘衣里。
陆酩戴着金环的手也探进裘衣,抓住牧野的手,不顾她的挣扎,十指交错紧扣。
“这样就没人看得见了。”
牧野狠狠瞪他,手上用力,挤压他的手指。
陆酩面不改色地看她。
他的手上骨节分明,硌人得很,最后反而是牧野疼得不行,松开手。
就这样,她被陆酩牵着,第一次走出房间,走出了船舱。
牧野不动声色地张望着这一艘船,将看见的每一条路都记在脑子里,很快构建出了船内的结构。
走到甲板上,牧野深深吸了一口气,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夹杂着海水的湿气,好像她污浊的五脏六腑都干净了。
只可惜今日的天色不好,阴沉得很,没有阳光,就连海都呈现出一种诡谲的暗色。
“洇城现在如何了?”牧野问。
“南陵王领兵在战。”
闻言,牧野稍放下心来,转而问道:“那皇宫里呢?”
陆酩的眸色忽然沉了,凝视她许久,知道她表面在问皇宫,实则是在关心裴辞的境况。
他冷声道:“宫里的事,还不用你操心。”
牧野觉得跟陆酩讲话,真是要小心翼翼,她不过想借机关心一下他的境况,还没问出口,就得了他一张冷脸。
牧野也不再跟他说话了,只往前走,一直走到船头,海翻涌上来,打湿了她的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