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现在没有以前那样怕陆酩了,因着陆酩身上中的阴蛇蛊,整个太医院里,也只有她了解,有办法压制。
顾晚的母亲是南疆人,家中有一本古籍,用的南疆文字写成,母亲教过她识南疆字,她从古籍里得知了阴阳蛇蛊。
顾晚直言道:“若是皇上想好得快些,不如多喝一些蛇主的血,一升血下去,伤自然就好了。”
中了阴阳蛇蛊的人,若是蛇主的血没有喝够,身体机能会有明显下降。
尤其陆酩此前腹部受过两次伤,一次是被暗杀他的死士所伤,一次是被牧野在船上所伤。
而阴蛇寄生在体内,本就会产生毒素,导致伤口溃烂,自然是每况愈下。
顾晚不知道是谁给陆酩下的蛊,也不知道蛇主是何人,但距离陆酩中蛊已经过去月余,想必蛇主一定在他的手里,让陆酩能够喝到血,否则他不会还活到现在。
而以陆酩的本事,顾晚也不相信他是被牵制的一方,蛇主的日子必定不好过,可既然他已经控制了蛇主,取一升血来,应当轻而易举。
不过一升血,并要不了命,再开些补血的药材,很快就能养回来了。
顾晚不明白为何他宁愿伤口恢复得那么慢,也不愿意用更有效的办法。
陆酩并未接顾晚的话,他沉沉呼出一口气,忍住了咳嗽。
他忽然心想,还补什么血,干脆让牧野气死算了。
顾晚替他号完脉,开了药,收拾药箱,要走时,陆酩冷不丁出声道:“出去以后,让沈凌带你去一趟天牢。”
顾晚一愣,不解其意。
陆酩淡淡道:“牧野身上也中了蛇蛊,蛇主在牢里关着,你去取血。”
闻言,顾晚的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陆酩继续说:“她过两日就要出征,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将血制成丸剂,让她带去,但不要告诉她吃的是什么。”
他顿了顿:“最好多备些,省得她万一受伤没血用。”
“至于取多少血,你看着办,别把人弄死了就行。”陆酩说这一句话时,语气里的温度比方才要冷了许多。
顾晚听完,微蹙眉,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问出了口:“牧将军的蛇蛊,和皇上的可是一对?”
陆酩沉默不语,半晌,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见顾晚知道的都差不多了,陆酩索性一起告诉了她。
他轻扯唇角,漫不经心地说:“朕身上的蛇蛊要靠她养着。”
顾晚大为震惊,一时忘了反应,呆了许久才回过神来,眼睫颤了颤,不敢再往细去想其中弯绕的原委。
但她记下了另一件事。
陆酩虽然只同她交代了要为牧野制解药,但他的药,也该一同制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