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望向角落,看了她一眼,又颇为不满地看向牧野,小声说:“你做什么要这样折辱她,太不温柔了些。”
牧野反驳道:“我为何要对她温柔。”
牧野只对霁国的女子温柔,至于敌邦的女人。
“我不杀她,已经是对她的仁慈了,难道还要像是公主那般继续供着?”
别说是一个公主,就算是皇帝,成王败寇,输了也要给她跪下当俘虏。
顾晚拿起她的手,放血针在她的手指尖上扎了一下。
牧野感到一阵刺痛,看向顾晚。
顾晚嗔恼地瞪她一眼。
倒不是顾晚觉得牧野做的不对,只是觉得她太过直白,怕她身上的戾气越来越重。
牧野问:“又要放血了?”
“嗯。”顾晚解释,“每月放血一次,好让你脑中淤血散去。”
牧野不懂医,不明白她脑子里的淤血,怎么会从手指流出去,不过既然顾晚这么说,她也就这么信了。
顾晚找来一个小巧的青瓷瓶,将放出的血收集起来,待收满一瓶后,扣上锁扣,暂且放到一边。
她取出银针,让牧野躺下。
牧野闭上目,由她施针。
银针要在穴道里留一刻钟,趁着牧野闭目养神的功夫,顾晚拿上瓷瓶,走出了营帐。
沈凌早就在暗处等候。
待顾晚出来,与她交换了手中的瓷瓶,将瓷瓶放进了装满冰块的木匣子里保存。
牧野出征已经月余,这是沈凌第二次取血,此事关系重大,不容半点差错,因此每次都是沈凌亲自跑一趟。
沈凌取了血,立即动身,赶回奉镛。
转眼,顾晚就看不见他的身影了,她嗫嚅两下,明明还想问问他,顾樱在城中如何了。
忽然,空中飘下一封信。
顾晚一愣,捡起掉在地上的信,原来信里写了顾樱的近况。
顾樱这段时日想阿姐想得不肯好好吃饭,被沈凌打了一顿,老实了。
陆酩有一日提起,让顾樱进官学念书,现在天天跟在乐平公主的屁股后面,当她的小陪读。
顾晚看到此,哭笑不得,就顾樱的性子,哪能当好陪读,不过见顾樱在奉镛一切安好,她也就放心了。
回到帐内,顾晚背对着阿缇,不动声色地打开瓷瓶,将里面的血倒进了煮好的汤药里。
阿缇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