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站出来反驳:“古往今来,没有女人能够为臣为官的,若真如此,天下岂不是大乱了!”
牧乔:“如今霁朝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得以休养生息,正是需要大量人才的时候,王大人出此狂言,是暗含了什么心思?”
牧乔的诘问一出,礼部尚书一惊,抬起头下意识看向陆酩。
陆酩恰好脸色阴沉下来。
礼部尚书吓得后背一凉,连忙不断叩首:“皇上明鉴,臣绝对没有牧将军所言的二心啊!”
牧乔一步步紧逼:“若无二心,为何要对沈知薇严惩,而不是对她加以任用,以助我霁朝发展壮大。”
另一位大臣见牧乔压制着礼部尚书,给他扣下大帽子,礼部尚书额角冒出汗,难以招架,于是他站出来道:“若是对沈知薇一人特例,对其他考生便是为不公平。”
“何为公平?”牧乔一双如炬的眸子紧盯住他,“科举考试只准男子参加,不准女子参加,这就是公平了?”
礼部尚书接话道:“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既要恪守妇道,就不该抛头露面,科举本就是男人参加的事,与女人无干。”
牧乔被他这番话,气得胸口发涨,脸都红了。
什么三从四德,什么恪守妇道。
这些东西,不过是眼前这些道貌岸然的、掌权的男人们,为了将女人们像家畜、牲口那般控制住,不仅操控她们的自由,还要控制她们的思想,让她们从一出生,就变得像牲口一样驯服,不能有一丁点反抗的念头。
牧乔觉得道理是讲不通的,因为根本没有道理可言。
她握紧手,一拳头狠狠地砸在了礼部尚书的脸上。
“狗屁不通!”
礼部尚书的脸瞬间血流四柱。
文官一看礼部尚书被牧乔打了,且牧乔还要继续打他,纷纷过来相拦。
武将们则是憋着笑,把相拦的文官拖走,给牧乔创造足够的打架空间。
一时间,朝堂之上,好像菜市场般热闹。
陆酩单手撑额,盯着牧乔看了一会儿,唇角扬起浅淡的笑意,在牧乔把礼部尚书的脸打烂之前,终于悠悠地开了腔:“胡闹。”
“太极殿也是你们吵闹的地方?”
陆酩的声音不大,低沉缓缓,却透着让人不容抗拒的威压,底下的大臣们在瞬间消停下来,齐刷刷地跪在地上。
唯有牧乔不跪,板着一张脸,嫌弃地将手上沾到的礼部尚书的血,往绯色的官服上擦。
“既然沈知薇参加科举不公平,那便让这件事变得公平。”
陆酩朗声道:“传朕旨意,从今日起,世家出身的未婚女子皆可参加科举,单独设立考试院,另在国子监外开设女子学堂。”
他的话音落下,太极殿内一片寂然,许久,仿佛还有回声在回荡。
牧乔浑身的血,比刚才打礼部尚书时,还要沸腾了。
她抬起头,目光直直地凝着陆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