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过两年年纪到了,也不知会不会还像如今这样不避讳地待人家好?
三姑娘也起了心思,一晚上戳着睡得好好的二妹妹,总不让她安生睡一觉。
元春在外间听得,进来提了探春耳朵,将她拎着到自己榻上,喝问道:“你又在想什么?”
探春叹息道:“还能想什么,偌大一個荣府,纵然我不喜,到底也是养我多年的,岂能不忧?我看郡王之意,怕是要将荣国府层层剥开,先取了财货,再取了权势。到最后,怕不就是将一家老小圈禁在府中,坐视老爷们太太们,与少爷们少太太们各自残杀。”
元春赞许:“迎春文弱,惜春年幼,唯独你年少而聪慧,眼光深远手段颇为决断,你比我有头脑。不错,咱们这些大家族,一如古来开国功臣之后,你瞧着有几个富贵到头的?古人有云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咱们这个家族,已经是三代富贵,到了第四代,自然要声势虚弱下去,终而消亡散尽。”
探春毕竟年少,还说不出那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须从内部自相残杀起”的话。
她与元春本也是同父异母之姐妹,又是元春一手带着的,待她最为亲近。
故此靠近了贴在怀里,探春道:“那可怎么好呢?”
“原本我看无计可施,也唯有,唉,也唯有我去了宫里,但凡有个子嗣,或许才能有二三代富贵。若不然,便要家里有人守着,外头有人奔波,一如当年祖父与大祖父。”元春提起旧事,与探春解说,“那时候,祖父袭荣国爵而为郡侯,虽说是还在京营带兵,可毕竟是在关宁一线统领边军,大祖父在宁府袭爵看着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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