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两名皇宫侍卫穿着从普鲁士时代承续过来的鲜艳军服,佩戴胸甲、插着羽毛的头盔和宝剑,身后背着一支毛瑟步枪,龇牙咧嘴的站在宫殿外警戒。皇帝的侍从官乔治-菲利普-泰勒曼眉头紧锁,在书房门外长久的徘徊不去。
“如果算上萨拉米斯号战巡,大洋舰队拥有十五艘战列舰、五艘战巡和一艘大型装甲舰,而大舰队只有十七艘战列舰和五艘战巡可以投入战斗,陛下,这是大洋舰队主动出击的最有利时机!”
清晨,大洋舰队总司令弗里德里希-冯-英格诺尔将军撑着一把黑伞,冒着柏林街头愁人的细雨来到夏洛腾堡宫,将一份主力舰北海决战计划递给了刚起床的皇帝。作为大洋舰队的主人,威廉被英格诺尔,亦或是海军的歇斯底里震惊了,他雷霆大怒,拍着昂贵的紫藤木书房怒斥英格诺尔拿他威廉的大洋舰队和德意志国运博取功名的恶劣行径,那股子尖酸刻薄即便夏洛腾堡宫西侧静谧的朗汉斯楼也闻得见。
按照惯例,被海军中下级军官和水兵戏称为“皇帝的应声虫”的英格诺尔将军会明智的选择退缩,然而今天的英格诺尔就好像柏林街头飞扬了四五天的蒙蒙细雨,温顺的外表下满是倔强的味道。挂了镀金的拉毛粉饰的书房大门怎么也阻挡不了皇帝粗重的呼吸和软骨头英格诺尔将军铿锵有力的强调。
“如今大洋舰队上下枕戈待旦士气如虹,德意志帝国上下翘首以待无惧无畏,一场旨在将打破大舰队的远程封锁,将英国皇家海军掀翻在地的主力舰决战间不容发势在必行!”
几乎是苍老了年华,虚度了流年,威廉的书房正门打开了。英格诺尔将军走了出来,白发苍苍宠辱不惊的老将面无表情的接过侍从官递上来的黑伞,微微颔首表示谢意。
“将军,也许您的出发点是对的,但是您劝谏的手段却相当不可取……”趁着与英格诺尔将军擦肩而过的机会,侍从官泰勒曼压低声线轻语道。
英格诺尔远去的步伐顿了顿,老将转过身来,浑浊的眼睛自忧心忡忡的侍从官脸上扫过,挂在脸上的冷漠顷刻间凝结成点点欣慰。老将微微侧身,将嵌在胸前的一枚一级铁十字勋章摘了下来,别在侍从官的军服上。
“也许吧……”老将无心剖析侍从官泰勒曼诚惶诚恐与欣喜若狂交织的复杂心情,伸手撑开那把水迹未干的黑伞,一头扎进柏林的烟雨中。
走进书房,只见皇帝威廉抓着白手套呆呆的坐在办公桌前的沙发上,疲倦的脸正对着帝国首任皇帝——威廉一世的半身像。侍从官理了理军容,按耐住内心的窃喜,小心翼翼的站在威廉注意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