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大门开处,嵇沄带着江团月,旁若无人地走了进来。那气势一看就令大多数人心里一颤,只觉得来者不善。
嵇沄气势自不必说,他在本城经营这么多年,很早就出了名,谁都知道他不是个好惹的,而他身边的江团月受他气势所感,也板着一张脸,又因为人靠衣装出几分矜贵,冷淡起来也很是吓人。
即使是熟悉他如顾焕章,见了也脑子一懵,许久认不出来,惊疑不定地上下看了好几眼,即使理智上觉得应该是他无疑,也不敢十分确信。老顾总就站在他身边,想起来前自己还言之凿凿,斩钉截铁说江团月在嵇沄心里不配到这种场合,没想到打脸如此之快。他人老成精,自然不会轻易困窘,只是越发凝重,自言自语:“没想到啊。”
在一旁的周盖云神色也是数变,又忍不住看了看身旁的男友顾焕章,清了清嗓子,佯装并无悸动:“这是江团月?他打扮起来,倒是出人意料。”
顾焕章没说话,周盖云也不见不悦,因为两人此时都心不在焉。顾焕章想的是从今之后自己和江团月怕是很难再续前缘,而周盖云想的是如此看来,假设发现江团月是块璞玉的是自己,打扮打扮,和他玩一玩也不算辱没了自己,等到将来嵇沄倒了,嵇霸天怕也不至于收拾一个小男孩……
江团月到底是很好哄的,又没有其他靠山。
他们这个圈子里,并不讲究矜持和传统美德,非要说的话,传统三妻四妾倒是有很多人继承下来了。周盖云不纳二色,一来是顾焕章着实优秀,二来是他自己也眼界甚高,如今两厢情浓自然什么都好说,但要说如柳下惠一般不好美色,却也不可能。心动时分还是会有的,且自视甚高,完全没想过此时此刻江团月眼里还会不会有他。
毕竟从前江团月痴恋他的那副样子,实在给他留下了太深的印象。
江团月站在嵇沄身边,霸气十足地进来,早成了众人目光的中心,而周顾两家在这种场合却是无人关注,处在边缘的,因此,他根本没发现这三人组合,只是略显紧张地收紧了挽着嵇沄的胳膊,悄然提气,十分警惕。
嵇沄面若寒霜,四下扫视,见众人纷纷退避,这才带着江团月几大步到了老爷子身边,点了点头,便极其不客气地带着江团月坐了下来,一面解开西装最下面的两颗纽扣,一面问候:“爷爷,好久不见。”
江团月恶补过穿着西装时的礼节,也跟着解开扣子坐下,正在忐忑之间,嵇沄却把老爷子犀利明锐的目光引到了他身上,手一伸便介绍道:“我年纪大了,想一想也该安定下来了,这是我的男朋友江团月,带他回来见您,也是阖家团圆的意思。”
老爷子目光倏而犀利,如雪亮电光扫向江团月。
嵇沄不是开玩笑的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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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老爷子笑了笑,没接话,也没认,但态度却也尚可,只是对着嵇沄说话:“今天怎么回来晚了?堵车了?”
嵇沄顺手把老爷子面前的果盘整个端起来,放到自己大腿上,示意江团月想吃什么自己拿,姿态十分放松地答道:“国道上出车祸了,弟弟这时候没到应该是堵车了。我不是,只是有些事耽搁了。”
老爷子面皮抽搐了一下,没说什么。
都是聪明人,这时候嵇沄这等态度,又对堂弟的事一目了然,明摆着是监视他了。围观人等本就觉得这堂兄弟之间必将有一场恶战,此时吃到了确切的瓜,都难免心中震动,眼神一亮。
嵇沄岂止是说明自己的忌惮之心,筹谋之事,更是试探老爷子是不是要卸磨杀驴,把那废立之事摆明了说。这场不见血的交锋,好好看啊
坐在距离两人最近的黄金吃瓜位上的江团月却颇有些担忧。他本以为嵇沄是深不可测的成熟男人,心中有所谋划,自然应该在外更加深沉,不料他这么直接,他哪有心吃水果?叉了一片杨桃忘了吃,担忧地抬头看着他。
老爷子心中哼了一声,脸色虽不好看,但语气却还亲近:“什么事能让你连我都不放在心上?”
嵇沄笑了笑,也不像是来撒气的,顺手还握住江团月的手,帮他把杨桃送到嘴边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有个公司,最近才起来,截咱们的生意,正好狄飞在国内,我叫他过来帮个忙。情同手足,他倒也很投入,说这家公司有点意思,所以才耽搁了。我这也是为了爷爷啊,您不生气了吧?”
看这态度,无懈可击,听这语气,亲切尊敬,谁能挑得出来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