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柳萱儿的解释无懈可击,嵇沄无辜的姿态也足够绿茶,但是对于崔子真来说,他的本能足够让他感觉到威胁。
自从巨阙门重新开始联络嵇沄,崔子真就开始后悔当时真的答应了嵇沄送信的请求,让巨阙门知道了嵇沄现在的情况,也给了他们重新联系上的可能。柳萱儿也好,巨阙门也好,对崔子真而言全都是提醒他嵇沄并不属于自己,他们之所以会阴差阳错变成如今的关系,都是因为一个谎言。
现在无人知道这是他促成的,可是……崔子真自己知道。
就像是在脆弱的春冰上行走,崔子真很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直接说你是我的道侣,现在我也不会嫌弃你,那样至少他们现在应该已经真的成了道侣。哪怕是一朵昙花,他也必须占有,而不是像现在一样骑虎难下,两头为难,想要继续霸占,可却时时刻刻都像是要被抛弃一样。
失忆了的嵇沄很温柔,如果不是这样恐怕当初他撒谎对方也不会那么轻易相信,可是嵇沄这么好骗,他对柳萱儿也一样好,这就是崔子真根本无法接受的。
将根本没有反抗之力,脆弱如琉璃又美貌如琉璃的男人用力推进安静的侧堂,崔子真想着想着就红了眼睛,恶狠狠地瞪着面前根本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一脸无辜的男人。
“小公子,怎么了?你不高兴啊?”嵇沄的态度仍然很温柔,耐心又包容,甚至还抬起手试图摸摸崔子真的脸安抚他。
可被这个动作提醒了方才嵇沄在人前是如何悄悄拉自己的袖子,暗示不要闹大的,崔子真眼前地狱红莲般的火焰就越发熊熊燃烧。他一口咬住了伸过来的手指,狠狠咬合直到口中蔓延血腥味。
一直在服用崔掌门提供的各种药物,嵇沄连血液都透着药香。这是他身上独特的味道,浸透了身体发肤,光滑软韧的肌理,也散布在汗液,呓语,枕上,这个味道对崔子真,就代表了掠夺和占有的欲念被唤醒。
嵇沄现在只是凡人,被咬伤的时候他也会疼,微微退缩,但仍然透着无边的包容,很快就抵抗了本能,任由崔子真咬了又咬,直到留下深深的齿痕。
崔子真像一条应激反应中的华丽恶犬,确信了眼前的人被自己伤害也不会反抗自己,这才缓缓松开牙齿,甜蜜又危险地投入自己最爱的怀抱,一面亲吻越来越让自己迷恋的脸和脖颈,一面低声威胁:“我不允许你对任何人比对我更好,以后再也不要犯这种错,在我面前维护别人,难道你真的喜欢柳萱儿?难道你真的还想回到巨阙门?”
即使是傻子也知道在明显不理智的主人面前应该怎么回答,何况是嵇沄
他的态度十分柔顺:“我知道了,不要生气了吧,公子?外面的宾客还等着我们回去呢。”
虽然这是很理智的建议,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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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阙门和柳萱儿带来的连锁反应让他忽然开始顿悟,嵇沄或许真正在乎的还是巨阙门。即使失去了记忆,他对那些人还是一样信任,接受他们的馈赠的时候也很平淡,不像是面对自己。
他总是那么周全,那么理智,那么客气,他对自己很好,可是他根本就没有动心。
当时只是随口一说把对方留在身边,崔子真从没有想到居然会遭受如此反噬。他得到了一个完美的男宠,可是金笼却也把自己和嵇沄隔开。在对方眼里做一个合格的男宠是报恩的方式,也是没有修为失去记忆之后的安身立命途径,可是唯独不是因为感情。
崔子真是真的很后悔,他的心仿佛被泡在地狱的火焰中,一刻也不得安宁。
但他仍然不愿意放弃,就像是本性凶恶的野兽,他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总是要拼尽全力地挣扎。嵇沄越是想要说服他回到宴会,崔子真就越是要让他为自己破例,做一些打破完美的事。
察觉到他在拉扯自己的衣襟,嵇沄露出些许窘迫,低声制止:“小公子……”
他在轻轻地喘息。
崔子真捕捉了这清浅的声响,一瞬间就被点燃了全部的身心,放弃了理智,凶恶地扑了上去:“闭嘴,给我好好干!你刚才答应过会听我的话,你敢……”
一阵纷乱清脆的坠地声,崔子真成功地骑在了被推倒在地的嵇沄腰上,周围是零落摔碎的珍珠玉石盆景。崔子真抓住扶着自己的腰怕自己跌倒的那双手,呼吸像被惊飞的蝴蝶群般谨慎又紊乱。他咬着嘴唇,慢慢将对方的一只手拉到了自己脸上,忐忑,恐惧,又忍不住诱惑地低头问:“你……觉得我漂亮吗?”
他当然长得很好看,崔子真知道,但是对喜爱自己容貌的人他一直视若无睹,根本不会接受他们的讨好与追求。但此时此刻,看见嵇沄波动的眼神,随后的回避,虽然并没有回答,可崔子真已经尝到一种久违的,被甘露灌顶的快乐。
他舔嵇沄手指上朱砂般鲜红的齿痕,邪恶地笑起来:“快点呀,你也知道的,外面还有很多人在等着,你不快点,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他越是放纵,嵇沄就越是隐忍,像是逐渐被逼到了角落,最终竟然闭上了眼睛。崔子真贪婪地看着他忍耐的表情,沉迷的表情,搂着自己的腰,忍不住慢慢掐紧的力道……
最终,主人家当然再也没有出来,不过被柳萱儿搅乱之后,对崔子真这么任性的人,抛下满堂宾客也在情理之中。崔掌门配给儿子的能人在这种时候适时地接过招待宾客的责任,倒也让多数人都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