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绍聿这才意识到自己想多了，不过他并没有将尴尬表现出来，就只是端起杯子喝了口茶，自然而然地将话题移到别处去了：“顾伯，这茶是顾云翰孝敬您的吧？”

顾老爷子笑意欣慰：“是啊，也算是一片孝心了。”

他现在身子骨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多亏顾云翰接手了生意上的事，否则这把老骨头怕是没法退休，故而提起顾云翰来脸上颇为有光。

年轻在商界叱诧风云过的巨头也有苍老的这一天，这时家人就成了他们最在乎的存在，他看着不远处正按照妻子的要求，站在她背后帮着调整项链的顾云翰，叹道：“我没想到他真有安定下来的一天。”

顾云翰年轻时是个有名的浪子，顾老爷子因此把希望更多地寄托在长子身上，总觉得顾云霆会有弃医从商的一天，直到顾云霆选择去当无国界医生。

容绍聿是个聪明人，哪怕顾老爷子言语间并没有提起长子，他也一样明白了言语外的黯然。

早在顾云霆将顾归帆带回来的那一年，这父子俩之间的硝烟就没有消失过。

顾老爷子思想偏于传统，家里添了孙子当然是高兴的，但一想到这孩子不仅是非婚生子，还生母身份不详，就又忍不住要冒火，不过他也并非没有让步，而是只要求顾云霆结个婚或者把孩子母亲的事讲一讲。

可顾云霆不愧是他的儿子，结婚是不可能的，至于孩子母亲的事也是除了同事外就没了，说是并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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