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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一个问法,我叫什么,今年几岁?
这种问题我问自己都得不到答复,我认为我是生病了,生了一场很严重的病,但是哪里严重又说不上来,只有不再继续想,看着门口的铁门。
铁门是一堵,肃穆地立在当场,结构不是撞能撞开的,和我卧室里的铁门相似,但有一点是不同的,在这间卧室的铁门有门锁,我撞了一下大门,男人也注意到了门锁,用眼睛对着门锁看着。
「我们现在缺根铁丝。」
他说:「我有一点这个经验,我之前撬开过锁,但是铁丝哪里找?」
我们回到通风管道,又沿着通风管道走了很多地方,其他的通风管道打不开,能通往的房间只有「厨房」以及「我的房间」和「她的房间」,在这里分不清白天黑夜,我以我的睁眼和闭眼分白天和黑天,现在可能是一个白天,我和他来到厨房,他拿了一把较细的刀,把刀身放在案台的铡刀上。
铡刀已锈了,被男人大开大合一落,甫一接触细刀,铡刀的刀身偏了,只压出极细的铁丝,细刀卷了边,压出的铁丝太细了,不能用在门锁上。
他再压了一次,压出了符合条件的铁丝,我们都为这次的顺利感到庆幸,我们顺利的不像在逃生,而是像在玩游戏,又回到了「她的卧室」。
我站在一边,看着他对着门的门锁做着动作,整个人趴在门锁前,用耳朵侧耳在听。
男人的军装k上都是g涸的血渍,两膀的肌r0u鼓动着,正在扭转着铁丝,我知道他也害怕,否则不会等到我起来才探索新的房间,他觉得只有我们两个人时被发现了才有胜算。
「你是不是想着吃我。」他忽然问。
我站在他的后面,发自内心地笑了一下,并不否认。
他还在开着锁,自顾自地说:「在这里我是你的食物,你不是我的食物,你是怎么看待我的血的?我在流血的时候你在饥肠辘辘吗?」
我在心里说:好饿了,快住口。
他还有用处,他也觉得我有用处,我们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共存着,等到这扇门开的一瞬间,我们就会互相扭杀厮打,我不会再那样绅士了,我在心里偷笑,惊讶地发现昨天的我是错误的,因为我一天都受不了,我一定会把他吃了。
我现在就在想这件事情,看到他的肌r0u,心里想的是想吃,流着汗的r0u看上去不好吃,但还是想吃,因为我已经饿了很久了,我不知道我饿了几天,我也不会说话,他更不会再主动提起食物的事情,我们昨天晚上一定发生了很多事情……
男人把门打开了,我们两个人探出头在外面看了一下,发现通向的并不是外面,而是一条长走廊,他捂着肌r0u哈哈笑着,压低声音撞了我一下:「我还有活头呢!你还是得忍。」
你也活不久了,我回以嘶嘶的叫声。
「她」似乎不在,很久没有听到「她」的脚步声了,现在纵横在我们眼前的是一条走廊,我们从其中的一个门走出来,旁边还有门,我们走到走廊同闭了嘴,不知道这栋房子里是否还有别人,而只有未知是最恐惧的,我们在走廊走了一会,发现这个走廊只有三个铁门,窗户都被封si了,现在我们所处的还是一个密室。
他看着面前的铁门,铁门底下有空隙,说:「这个是你的房间。」
我们又走了一会,又发现一扇铁门,他看着这扇密不透风的铁门,说:「这个是厨房。」
我们从房间的一个尽头,走到房间的另一个尽头,抬头时空无一物,低头时同时也是,受光线限制,我们没有办法观察太细致的东西,走廊里是漆黑的,灯只有在房间里面点了,走廊里是没有灯的,他蹲下身,抱着头绝望地说:「没有其他门了。」
为了避免「她」出现,我们回去了,把一切恢复了原样,我和他再次出现在我的卧室里,他看上去有些饿了,捂着肚子很痛苦的样子,他再这样饿下去会si,他心知肚明,开始撕我房间里的书。
男人坐在地面上,下巴上已经长青,手里端着书脊,撕开了书胶装的部分,书页在他手中散开,他一页一页地朝嘴里塞纸,塞着塞着就哭了,这次自己擦着眼泪,嘴里面都是书,到最后把书的封面也吞下肚。
「我们和平共处吧。」
他说:「我不想si。」
是真的对这种情况绝望了吗?我觉得事情还有转机,我们现在只缺了一团火种,走廊里应该还有东西,否则「她」怎么出入?我指了指头上的灯,又指了指我书架上的书,上面有几十本「名着」。
「你的意思是钻木取火?」
我取出一本书,指了指一直被我们用于攀爬通风管道的椅子,这个方法是我看冒险类图书学习到的,我忘记了它叫什么名字。
「不能用这个。」他否决了,吃饱喝足以后重振jg神,对着书柜打量,招呼我和他一起去拿刀。
他挑了一把菜刀,和我回到我的卧室里,让我抬着书架,把支撑书架的「腿」用刀削下去了,削成适合取火的形状,同时又
', ' ')('不易被发现书架的变化,用刀在书的封面上钻了一个刚好适合木棍大小的孔洞。
一切准备完成后,我和他来到「她的卧室」钻火,我们一共搬了二十本书。
男人再次把门撬开了,一pgu坐在地上,把书页撕成「书糜」,两只巨手掌着木棍左右,木棍在顶端被削成了锥形,他通过摩擦生热,我在一旁把书撕成一页一页。
「我们现在大张旗鼓,如果被发现了……」
粗犷的眉头一顿,狂野到每根毛发,大手摩擦着木棍,书页中升起一团烟,烟雾表明距离起火更进一步,他对着书祈祷,口中说着耶稣佛祖,我知道「耶稣」也知道「佛祖」,但它们不是同一个国家的。
我也画了个十字。
先从额头开始,再到左肩,把手由左肩转移到右肩,正在我「十字」的途中,火升起来了,他取了一片书页引火,我拿着十本书,他拿着最为珍贵的火种,我们二人再次来到走廊。
男人拿着书页,把眼睛靠在每个墙壁的缝隙上,书页在他的手中呈扇形燃烧,我在旁边向他的手中递纸。
他小心翼翼地点燃下一张纸,把新的纸拿在手中,照在地面上。
纸的燃烧速率太快了,我们大多数时间在切换着纸张,昏暗的走廊燃烧一会,片刻后换了张纸,纸燃烧过后会留下灰烬,灰烬在走廊无法清理,我们再也无法还原走廊的原貌,也就意味着如果今天逃不出去,这一天即将是我们的最后一天。
好像快到我的吃饭时间了。
我拿着书想,而他有了新发现,他照着我的头顶,发现头顶有一块四方形的缝隙,缝隙大到不像是天花板。
火光飞快地离开天花板:「你再去拿一些书。」
我摇摇头,他不知道我刚才看到了缝隙,我是有智商的,临近出口怎么可能放他一个人出去?他说这句话是为了支走我,我是不会被他支走的,正如我刚才说的,我是有智商的,我只是不会说话,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蔑视我蔑视到了这种地步……
我看上去很没有智力吗?
「她」没有回来,我和他僵持在走廊,他可能知道我看到了出口,耸了耸肩,点燃了下一张书页,故作轻松地开始下一个步骤,对着缝隙向上顶了一下。
走廊的高度不高,刚好是男人的身高,他轻易把缝隙撬开了,这时我才发现盖在我们头顶的是一个「盖子」,把盖子移开以后旁边是「梯子」,男人取下梯子,回过头面对着我,我听到他说了几个字:「我们和谐共处。」
壮实的身t顷刻飞出血花,飞溅了整个走廊。
我没有想杀他,我的理智告诉我他现在需要活着,但他的生命被轻易夺下了。
我不知道是谁杀了他,从「盖子」中探出头,外面是一片的碧蓝,只要离开这里就到他口中「外面的世界」了,片刻后我缩回地下室,看向自己的手,手颤颤巍巍地接触到嘴,碰触到血se的一刹那,我才意识到是我把他杀了。
我是迫不得已的杀人凶手。
吃饭时间到了,有的时候我听不懂人话,有的时候我生病,有的时候我没有作为人的意识,有的时候,有的时候,有的时候……
我开始咀嚼他的身t,我吃到了他的人皮,我把他的肚皮挖开,吃到了他的五脏六腑,又开始吃起他的四肢,他四肢的肌r0u还在跳动,有的时候我误认为他还活着,有的时候我觉得他是si了,他的脑袋被我砸碎了,已经砸了四次,我看到脑浆流淌在地面上。
我打算吃完他再出去,我一直在进食……
进食……
进食……
不知道过了多久,头顶的「盖子」被分的更开了,yan光照在我的身上,我被吓了一跳。
我并不是怕光,遵循本能地躲到黑暗的地方,捧着男人的r0u块,蒙昧地看向「盖子」。
一个nv人跳下来,扫了一眼情况。
我看不到她的面貌,她能看到我的,她戴着「面部护罩」,全身穿着「防护服」,t型瘦削,隔着一层「面罩」遮掩,窥不出她的真实面目。
她问:「怎么出来的?」
是「她」,一直给我喂食的nv人……
我拖着尸t向后,指着「她的卧室」,试图和她g0u通,从「钻木取火」到「铁丝开门」,连带着通风管道的事情都和她指认了一遍,她一直跟在我的后面,拿出钥匙把走廊里的三个门打开,她的目的好像不是杀我,b起杀我更在意的是我能够自由活动。
我拿出来一本书,翻开书的封面,找到了一个「你」字,把书翻过去指给她看。
她重复说:「你。」
我点点头,不知道她是怎样想我的,现在是我在为了生存求全,我不能再任x下去了,接连翻了很多页书,找到对应的字,一个一个地指给她看。
「你去哪里了?」nv人重复了一遍,我点点头,她回答说,「我去找食物。」
但她两手空空……
「现在轮到
', ' ')('我问你了。」她走到「她的卧室」,把桌子上的相框按下去,我跟在她的背后,手里吃力地拖着男人的尸t,边吃边回答她的问题。
「你有神智么?」点头。
「你知道你是谁么?」摇头。
「你知道我是谁么?」点头。
「我是谁?」nv人把书递过来。
隔着面罩,能隐隐约约看到她的眼睛,nv人的眼睛如墨,淡漠的目光投s过来,似乎注意到了我在看她,苹果肌动了动,她不擅长笑,但这是人类表达友好的动作,我彻底放下心,在书里指了几个字。
「喂我的人?」点头。
她说:「我是刘少卿,喂你是我的义务。」
我还是不知道她是谁,她没有再多解释,我也不能识别到她的情绪,我感觉到我好像不是人,我和他们不是同一个物种,但是拥有一样的肢t,他们有的手我跟他们是一模一样的,他们的身t我也毫无差别,那我是谁?
我叫什么,今年几岁?
她让我回到「我的房间」里,把「我的房间」的门锁上了,我再次面对着那扇铁门,吃着男人的尸t,至少今天吃饱了,我在墙上画了新的一道,感到又有些发热,在彻底失去意识以前,我听到门外传来了一句:「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会喂你。」
第十三天。
我睁开眼睛,发现我被五花大绑在床上,我从来没有被绑在过一个地方,在床上拼命挣扎着,刘少卿打开房门,今天她没有戴着面罩,面罩在她的手里,她长得和相框上的人一样,是那个长得「出尘绝yan」的。
除了「出尘绝yan」,我在脑子里寻找着形容词,拿出的形容词是「绝代风华」。
刘少卿说:「清醒么?」
我赶紧点点头,心里希望着她把我松绑,我不知道过去了几天,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被绑在床上,我是以睁眼和闭眼记日子的,我感到十分委屈,她把面罩戴在头上,面罩压下去大多数头发,也压下去了淡情的面目,眼睛和耳朵是她的特征。
她的眼睛b一般人深邃,左耳缺失了。
她坐在我的床上,床的大小刚好是我身t的大小,只有一些盈余,坐在缝隙边看着我,用手揽着我的脸,坚y的面罩碰在我的额头上。
「还记得我么?」
她又开始问了,接下来躺在我的身边,她没有给我松绑,我对她构不成任何威胁,我感到有两只手揽在我的背后,我低下头,看到刘少卿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她连0我的手都戴着手套,全身上下没有一寸0露的皮肤。
「我是刘少卿,你是徐卉。」
她解答了我一直以来的疑问,我感到脑海中有什么东西松动了,像是记忆的痕迹,我拼命地抓寻,但是记忆一触即散,nv人也并不黏人,拥抱了一次以后把我松了绑,出了房门,把那扇铁门关上了,房间里又只有我一个人。
我看向通风口,通风口已经被封起来,所有能逃出去的办法被切断了,我对着铁门张牙舞爪,铁门纹丝不动,我又开始寻si觅活,在房间里用椅子。
能使我si亡的是刀子,绝对不是椅子……
我看向男人的尸t,头的位置是空的,四肢已经只有一肢,胃部被翻出来,里面都是没被胃ye消化g净的纸,我把他放在他一直坐在的地方,他的浑身都是被撕咬过的痕迹,当时是不是不该吃掉他?
我的脑海里出现那个男人,他说要和我和平共处,也许当时他想到了和我共存的方法,但现在已经追悔莫及,我看着面前的大门,用头颅不断地撞着,撞到累了以后回床上睡了一觉,醒来是被门外的对话吵醒的。
「我们在这里?你有套子吗?」男人的声音。
刘少卿淡说:「嗯。」
我的印象中这是刘少卿第二次带人回来,她以前从不带人回来,男人没有察觉出她的不耐烦和疲惫,只有我察觉出了,「不耐」被「教养」遮掩了,nv人的举止一向很有教养,旋即我听到了「盖子」被打开的声音,两个人到达地下室,刚一接触到瓷砖,就传来了男人的惨叫声。
不止「惨叫声」,还有重物击打的声音,我靠在墙壁上听,接下来听到了拖拽的声音,nv人拖着男人的尸t,直到隔壁的「厨房」传来了剁r0u声,我才意识到现在是我的吃饭时间,我之前一直以为自己不吃人r0u,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r0u。
是人r0u吗?我过去吃的都是人r0u?
我该怎么面对刘少卿?她也是人,她为什么会帮我,为什么会拿人r0u一直喂我?我觉得我没有道德,但是她没有吗?我的病到底是什么,我只能吃人r0u吗?
剁r0u声停了,刘少卿把铁门打开,这次不再是隔着铁门喂食,而是手里拿着带血的r0u,r0u是一定新鲜的,因为是刚杀的人,和我不同的是我杀人是被迫,我不杀他他就会杀我,她是有规划的,缜密到不会被人发现。
我拿起我的书:「这是什么r0u?」
', ' ')('「牛r0u。」刘少卿说。
「我之前吃的都是什么r0u?」
「动物的r0u。」
我打算继续追问,nv人r0u眼可见的疲惫,血丝在眼球之中,她知道她瞒不住我,而我也杀过人,我觉得我们是天生一对,我不在意她杀了多少人,世界上可能只有我不介意这件事,因为我是吃人的人……
我接过r0u,吃下那团r0u的时候毫无心理负担,一直在看着她的眼睛,我不知道我是怎样的表情,但知道她也在看着我,隔着面罩,我看到了很多我看不懂的情绪,我不知道我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我像是从石头中蹦出来的,隐隐约约觉得我有一个过去。
徐卉是谁?
徐卉几岁?
徐卉和刘少卿是什么关系?
我吃完了r0u,她又把我绑起来,我知道她是对我好的人,于是配合着她,她用的是一根拇指粗的警绳,采用的是「大臂捆绑法」,把我的大臂顺到背后,沿着肩颈捆绑,在背后呈八字形打了si结。
我感到手臂充血,脖子上被勒住了,她把我压在床上,连着脚也绑了起来。
我唔唔地叫着。
脚的绑法很普通,只用绳子缠住,做了这么多工作以后,我以为她会对我卸下心防,她又拿出了一根警绳,把绳子穿进吊索,这时我才看到在我的床的顶端被打了吊索,最后一根绳子绑在我的头部,限制了我的活动范围,剩余的绳子一圈圈围绕着,封上了我的嘴。
刘少卿坐在床边:「挣扎一下。」
我剧烈挣扎,手臂被绑到无力,被绑住的腿无法活动,就连头也移动不了多远,一旦移动了就会呈现出吊着的趋势,她确认了我挣扎也无济于事,躺在我的床上,没有脱下防护服,平和地注视着我。
「你想我了么?」
我不知道什么是想念,摇了摇头,只能看到陌生的面罩,底下还是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她没有环抱着我,只是躺在我的身边,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绑着我,我吃饱了是不会杀人的,我对她没有食yu,当夜晚时,我却直gg地看着她的脸。
从她的脸看到手臂,我分泌着口水,想象着把她的防护服撕开会是怎样的光景,她是个很瘦的人,口感应该是g巴巴的,不像男人一样油光,我想第一时间吃掉她的头,但她的头发太多了,头应该是最难吃的部分。
我感觉到脑海中的声音在大叫。
吃了她!
吃了她、吃了她!
我觉得我想她了,口水流了出来,打sh了被我睡成hse的被子,我克制着食用她的冲动,前后挣扎着头部,一边分泌着口水一边在心里痛苦地闭上眼。
我觉得她是一个好人,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好人,她可以满足我的食yu,我杀她是毫无缘由的,但我为什么想要杀了她?
每天的发烧是例行的,冰冷的身t再次发烫,我知道我又开始发烧,五脏六腑都烫到惊人,我把脸埋在枕头上,在克制食yu中昏睡,当这样的人真的很痛苦。
第十四天。
我睁开眼睛,懵懵地看着刘少卿正在脱我的衣服,过去的衣服在旁边,已经全部都是灰尘,新的衣服是一件格子衬衫,里面是一件黑se的长袖。
在换衣服的途中我趁机向下看了一下,我的身t和她是一样的,她有的器官我也有,我不明白衣服为什么要换,身t没有办法做太jg细的活动,我好像只有吃人的时候活动步伐大一些,她帮我把衣服换好,到厨房把剁好的r0u放在地上。
这次的r0u块量很大,她看着我用手捧起r0u块,扫了我一眼,淡薄地问:「清醒么?」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总要问这一句,我不是一直都清醒着吗?
就像她睡觉一样,我应该也有睡眠,只是被发烧代替了,我在发烧的时候应该是在睡觉,我平时活动的时间只有那么多,有的时候是几小时,有的时候我也意识不到有多久。
我点点头,表示我是清醒的。
「我需要出去几天,像你逃出去那次一样,这些r0u是你几天的食物,你需要把它们分成几天吃,我不会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找到食物后我就回来,在此期间尽可量不要发出声音,如果有人来了你就躲在床底,你能理解我说的话么?」
我已经被松绑了,试探着躲在床底,躲在床底的时候只能看到她的脚,她又拿了些破布,让我躲在床底的时候把破布盖在前面,这样不容易被发现。
「你不能出去,乖乖在这里等着我回来,我不清楚那个男人跟你说了什么,但外面的人会杀了你,这句话你能理解么?杀了以后你就si了,就像这坨r0u一样。」
刘少卿指了指地上的r0u。
我点点头,好像理解了书里说的「食物链」,曾经如看天文。
nv人把面罩摘下去,在摘下去的一瞬间侧过头,她的头发都sh了,我从床底爬出来,从这个角度我能看到她的左耳,她的左
', ' ')('耳全部缺失,没有耳垂没有耳廓,一整个左耳都没有了,留下的只有大面积的疤痕和隐约可见的耳洞。
只有和我远距离的时候她才有摘下面罩的机会,面罩的作用应该是止咬的,她离开了房间,我不知道她这么折磨自己和折磨我的意义在哪里。
过了一会,我听到远方传来了「盖子」打开的声音,她出门了,我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长什么样子,所以无从想象她的经历,只能百无聊赖地看着我的房间。
我的房间还是我的房间。
我坐在曾经用来「冒险」的椅子上,前后摇晃着椅子,向上看的时候发现用来绑我的「吊索」不见了,原来的位置变成了一个小洞。
实在太无聊了,我在地上找着吊索,在墙角找到了它,它已经变得扭曲,我又看到了「警绳」,她没来得及收拾这些东西,我把警绳翻出来看,看到警绳上都是被磨损过的痕迹,曾经绑在我嘴上的部分断成了几段。
我意识到……
我的「发烧」并不是「发烧」,而是某种罪孽的「变t」,它促使我变成穷凶极恶,变成「饕鬄」的化身,或者说我已经不是人,昨晚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男人没有告诉我,是因为他想要活下去。
她没有告诉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感到痛苦,觉得自己是羊群中的狼,我想到我有一个名字,我的名字是「徐卉」,即使我不认识「徐卉」,但我并不是一个怪物,头不当心磕到桌角了,我抱着脑袋发恨地回忆,脑海中只有一片空白。
刘少卿,想想刘少卿……
从「刘少卿」这个名字,我回忆起了少部分的记忆,我闭上眼睛,看到了大学时期的刘少卿,我在一颗树荫底下等她,学校的周围有拉练,很多戴着帽子的男生nv生站在太yan下面,我们请了假一起回了我家,我好像是一个家境富裕的人,读警校的原因是为了「正义」,刘少卿的家庭平淡而普通,父母在她十三岁的时候离异了。
我轻声说:「你读警校的原因是什么?」
她说:「为了生活。」
「那你怎么理解正义?」
「我对它不感兴趣。」
我跟她的感情很好,是朋友的关系,但凡是学校放了假她都是住在我家,我家在学校附近买了房子,毕业后的我们都是警察,我托爸爸让我们分配到了同一个片区,做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同事。
我们的关系真的很好,可以在一个浴室洗澡,可以给拒人千里之外的她抹泡泡,她没有钱交学费的时候是我替她交,我和她约定了结婚后请她当伴娘,笑着说我现在喜欢的男生,我喜欢的男生好像总是变,但她是不变的……
回忆在此终止了,我后怕地意识到我打算吃了我的多年好友,而我能保持意识的时间不多,我不知道我可以维持多久的意识,我到书架旁边看书,发现曾经的天文变得能理解一些,我作为人「理智」的部分正在逐渐恢复。
我又开始发烧……
第十五天。
发烧的时候我记得我躺在床上,醒来的时候却在拍着铁门,我停止了拍铁门的动作,听到外面有人走动的声音,「盖子」被打开了,下来了好几个脚步声,我听到了枪械的声音,有人在暴力拆解着每一个铁门。
「刘少卿带着方勇去哪了?」
「上次跟她一块走的郑强胜,她回来以后不是说si了吗?他们难道是si在外面了?」
男人们聚在一起,神se都不太好看,一个铁门被砸开了,一群人围进厨房举起枪,只看到空荡的「厨房」。
男人嗤声说:「一天到晚刘少卿刘少卿,刘少卿之前在警队里安分了?现在在我们地盘住过吗?你把事情想的这么简单,你觉得我们现在地毯式搜查是为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刘少卿把他们……」
另一个人说:「现在还没到吃人r0u的地步吧?」
「没到。」男人说,「但可持续的资源正在衰减,现在还有谁种地挖菜?现在还有谁在养牛养羊?动物已经开始没有了,你和我现在手里的武器也是珍惜物件。」
我按照刘少卿交代给我的方式躲在床下,把破布盖在前面,第二个被破除铁门的是我的房间,我看到鞋至少有七双,他们进入到我的房间,在我的房间寻找着物资,没有找到物资只看到了一大滩的血迹。
一双靴子在我的眼前:「徐卉给她的打击太大了吧。」
「徐卉……多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我听到有人叹息,「某种角度上说是为国捐躯,但现在又有谁能记得她?」
他们破除了第三个门,发现了「相框」,确认刘少卿曾经住在这里,因为照片上是刘少卿和徐卉,他们决定把这附近再次地毯式搜索,有一个人说附近有一个牧场,他们探索物资的同时再找她。
他们离开了地下室。
我从床底出来,看到困住我的铁门现在成了一滩废铁,走到走廊后看到三个门全部是这样,这个地方再也没有可以拦住我的东
', ' ')('西了,我不敢打开「盖子」,到「她的卧室」再次看着相片。
「二零一二年,我们刚毕业。」
字是刘少卿的字迹,「徐卉」的脸被字遮掩了一部分,她长得很秀气,五官每个都斯文,不像是「警察」,气质方正的像是警察,额头宽阔,穿着湛蓝se的警装半截袖,还是在对着镜头笑。
我也记得我很喜欢笑,坐在她的床上,过了一会又躲回我的床底下,尝试把自己的腿用警绳绑起来,我现在的活动时间太久了,我害怕我再次发烧,发烧后的我是不受控制的,在无意识中走出这间地下室也说不定……
到时候她就找不到我了。
我把绳子按照记忆中的样式绑起来,我的行动不是非常方便,做不了太jg密的动作,勉强从脚踝绑到小腿,按照在「警校」中学习的手法绑完。
绑完以后,我看向铁门,漫无目的地等待着发烧,发烧偏偏来得很慢,不知过去多久,我听到「盖子」被打开了,脚步声很快,我身前的破布被揭开了,我一抬眼就是刘少卿的表情。
还是隔着面罩,真是说不清道不明……
「清醒么?」
我点点头,刘少卿把我从床底捞出来,把我绑在腿上的警绳解开,b我想象中的镇定,我以为她会再抱着我,我以为她可能会哭,她把我的身t掰正了,检查着我的身t,熟练到不能再熟练,我发现我被压下去的肩胛骨也在不知不觉间回正,应该都是她的功劳,检查过身t后她终于像是克制不住情绪。
「我不能失去你。」
我还没有办法和她共情,我满心满意想着的是去si,回忆也没有解锁完全,我的家庭,我的生活,一切关于「徐卉」的事于我而言那么陌生,刘少卿也只是我萍水相逢见过几面的人,为了「回忆」,我拿起了书,指着上面的几个字和她开展g0u通。
「有一伙人在找你。」
「嗯。」
「他们说会对这里展开地毯式搜索,说去附近的一个牧场了。」
「我回来是带你走的,这里不安全,你说的我都知道,我杀了几个人,现在他们满天满地地找我,你被他们碰到了也会si,这里的食物不好获得了。」
我摇摇头:「不用带我走……」
「什么?」
「你把我杀了好了。」
刘少卿静了几秒,随后用双手抱着我:「这里太无聊了,你跟我一块出去,我会一直带着你,不会让你再孤单。」
还是隔着防护服,她骨骼的形状贴应着我的背,我也回了她一个拥抱,把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听到她说的不会让我再孤单,我再次升起了对生活的希望。
我和她应该是朋友,我在心里确信,我们开始收拾东西,这个地方不能继续住下去了,我带了很多本书,防止路途上无法和她g0u通,我开始想象外面的世界,这是我第一次出去,打开「盖子」以后外面是一片草地,草地附近停了一辆车,车是刘少卿的,她帮我穿戴严实,戴上了帽子和口罩,奇怪的是现在应该是夏天,我并没有感觉到热。
我觉得我还是徐卉,她还是刘少卿,我们都没有变过。
也许她以前也是像今天一样喂养我,我们以前过的也是这样的逃亡生活,只是我没有回忆起来。
我坐在车的副驾驶,准确地说是刘少卿把我绑在副驾驶,刘少卿把车启动了,我们现在的位置大概很偏僻,周围什么人都没有,她也是执意开往山林。
沿途我们遇到了很多个加油站,刘少卿带着油桶下车,有的时候是无功而返,有的时候拿了很多东西回来,她备了很多桶油放在后备箱,一切能拿的东西她都拿上车,后备箱和后座很快被塞满,我向后看了一下,没有见到太多的食物。
在路上我偶尔能看到人,但她们的衣服太破烂了,游荡在街道上,有一次我看到一个nv人袒xoru,刘少卿让我别看,我收回眼睛,不明白我作为一个成年人有什么不能看的,在我们逃亡的半途,刘少卿把车停在树林里休整,我们在河边找了块石头坐下。
我拿出书:「我不是成年人吗?」
刘少卿奇怪地看着我。
「你让我别看那个,在我的印象中我可以看,因为我成年了……」
「是,你成年了。」她无奈地说,「那你看吧。」
我们在河边休整了一天,我和刘少卿说我记起来关于她的事情了,只有一部分,她问我记起来她什么了,我说记起来我和她在浴室里抹泡泡,她听了一会离开河边,我听到她摘下面罩的声音,我走近她的背后,看着她汗sh的脖颈。
她背对着我,说:「你能原谅我么?」
我不知道到底要原谅她什么,她对我很好,我应该没有要怪她的地方。
nv人转过身,淡漠的面庞不变,强迫x地走近我,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哭,也是面无表情的,她掰着我的肩膀说:「你现在对我做出承诺,你记起全部事情以后不会怪我,不会寻si觅活,会和我好好在一块,你现
', ' ')('在就说。」
我拿起书指着字:「我不懂。」
「你不用懂。」她说,「你只需要承诺。」
我对着书开始指那些字,有的字在一本书里没有,我开始翻第二本书,实在翻不到的字开始用同音字代替,把全部的字在河边指完了,她才肯放过我。
她把面罩戴上,自顾自说:「我什么都不要求,只需要你在这个世界上好好活着。」
刘少卿瞒了我很多事情,我缠着她她也不会说,好像在避免我回忆起一些事情,享受和我现在在一起的时光,我实在是看不懂她,在发烧之前跟她说我要发烧了,让她把我绑回车上。
第十六天。
我起来的时候看到刘少卿不在车上,她正在「杀人」,周围有三个像我之前在街上看到的人,他们佝偻地游荡着,见到刘少卿就扑向刘少卿,和我一样有一种食人的特x,刘少卿举起撬棍把他们都杀了,我以为她是在给我捕猎,但我下车以后闻着他们的r0u毫无感觉。
而且他们的肢t有点烂了……
我仔细观察着他们,他们已经不再是人,有些脖子断了一半还能够继续活动,有些下t全部失去,在用双手爬着前进,现在全都是尸t,我有点饿了,刘少卿给我拆了一些r0u类的零食,像之前一样喂我。
什么j脖,什么鸭脖,我以前也吃过,但除了r0u类的零食没有其他我能吃的食物了,我看到刘少卿也是几天几天地不吃饭,她没有在我眼前用过一餐饭,好像已经习惯了饥饿。
nv人越来越瘦了。
我指着书:「我有点饿。」
「我会留意的。」她说。
现在的人已经不再工作,跟我印象中的世界不一样,我印象中的世界晚上灯火辉煌,现在的晚上漆黑一片,我这次醒来是在h昏,刘少卿打开手机看着离线地图,我们走出原先的地方五百多公里了,她例行打开收音机收听固定频道。
「国家信息:现全球各地丧尸肆nve,各部门决定各城市建立避难点,请北京市人口收听887获取具t信息,上海市人口收听654,山东省人口收听……国家机构还在,任何违法乱纪均严肃处理。」
我们的省市在最后一个,手机的荧屏照着刘少卿,nv人淡静地调着频道,嘴唇面对着我,只能看出薄情的味道,我们省市的频道是11187,她把频道调好后继续收听,整张背靠在椅背上,呈现出放松的趋势,现在是七点五十五分,手机在正八点的时候发出声音。
「国家信息:内蒙古城市之声,请呼和浩特市人口抵达羊路村,乌兰察布市人口抵达平顶山村,兴安盟人口抵达突泉县。」
听到兴安盟后,她把手机息屏了,开始对着车窗前发呆,我看着她,不知道她肩膀上扛着多大的重担,她没有起初时那么游刃了,和我印象中变了太多,越来越憔悴。
「你觉得我该去么?」
她转过头问我,我看到g裂的嘴唇,天气热起来了,一直戴着面罩会中暑,她把面罩摘下来放在车窗下:「沿途没有看到任何一只动物,都已经被杀了,我去了很多村里,j鸭牛羊全部都si了。」
我没有回复,因为我实在不懂,她也不期待我的回复。
「你说我能怎么办?为了你我能怎么办?我不惜代价也会让你活下去,但现在我能怎么办?」
「去吧。」到最后她把手机打开,定位到「突泉县」,「继续杀人。」
在傍晚的时候她躺在车里睡觉,我帮她放着哨,我的眼睛可以看到漆黑,我看到黑夜里出现了很多和我一样的眼睛,它们泛着绿光从我们身边经过,行尸走r0u般地行走着,我屏住呼x1,它们却发现了我们,一下一下拍着我们的车。
我剧烈挣扎,嘶吼出无意义的音节,试图让刘少卿醒来。
刘少卿醒的很快,我们周围至少围了几十个人,她开始启动车辆,一路上我不知道她撞si了几个人,我能听到车轮摩擦r0u的声音,她反复地倒车开车,车窗外都是飞溅的血r0u。
我能看到她流下的每一滴汗。
把车身前的人撞倒后,车直接压在它们的身上,一时间骨头迸裂,车身正在颠簸,什么声音都有,挣脱开人群后她把车速一瞬间踩到了120,车开着远光灯,后面的人群发出像我一样的嘶叫声。
我愣了一下,彻底反应过来了我是什么物种。
之前的我自诩聪明,但现在我的后知后觉告诉我,我是属于b较笨的类型,我的全部智力都不能被高看,我应该对一切报以怀疑。
我的脖颈上也流了一滴汗。
我跟那些「人」是一样的,会不分青红皂白地攻击刘少卿,刘少卿豢养着我,她心甘情愿地豢养着我,背弃了人类的「道德」与「仁义」,我已经不是人了,跟我在一起的她也不能称之为人。
我侧过头看着刘少卿。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还是读不懂她的表情……
第十七天。
我
', ' ')('的睁眼和闭眼并不是一天,这是我看到汽车中控发现的信息,但我还是用睁开眼睛和闭上眼睛计时,这一次醒来好像用了五天的时间,刘少卿到了「突泉县」,把车停在到突泉县的县道,空气里大面积铺着枪声,能看到「和平之士」开车来往,经过的车不算多也不算少,我看到刘少卿站在街道旁,正在和一个人交谈。
「刘警官,你怎么在这里?」对方是一个男人,开车来的,车停在刘少卿的车的附近,身上的物资不充裕,在缘分的驱使下分了一块面包给刘少卿,刘少卿接过了,这是刘少卿第一次在我眼底下吃饭,这五天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每一口都嚼得很小。
「做了逃兵。」她简短回复。
「我听说警察现在是强制服役,组成搜救队,就像你当初和徐警官一样……」
「徐卉现在还活着。」
男人身t一震:「她怎么可能活着?就算活着也是行尸走r0u。」
「我把她养在身边。」
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心理,也许是出于猎奇的心理,他和刘少卿一起到车上,我从车座上弹起来,想让刘少卿替我松绑,男人一开车门,被我挣扎的样子吓到了,吓得立即向后退一步,差点跪下去。
刘少卿淡说:「就这么养着。」
我抬起头看着男人的脸,男人的脸带着胡茬,那张脸我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应该是促使我命运转折的重要角se,但我的四肢都被绑在副驾驶,想不起来他是谁,只知道他很熟悉。
熟悉到让人想哭,我想到他即将的命运……
脑海里浮现出「付之东流」四个字。
男人的腿软了:「你带着她进不去突泉县,但凡是丧尸都被他们处理了,你没听到吗?整个内蒙古都是枪声。」
「所以我打算把她处理了。」
男人的脸变得半信半疑,刘少卿开始解释前因后果,从碍于情面,不能亲手把我处理了,到要求他帮一下忙,在大街上怕别人看到招惹闲话,一个谎言编织的天衣无缝,他们一起开车到了密林深处。
内蒙古城市化很少,遍地都是树林,不到三分钟到了合适地点,刘少卿把我放在地上,我听到开启车门的声音,男人关上车门,说:「徐警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有点下不去手……」
「眼睛一睁一闭就过去了。」
男人打开后备箱的门:「我挑一个没用过的棍子……」
「哐」的一声,是bang球棍击打的声音,男人直挺挺倒下了,鲜血流在草地上,我看到他的脸正对着我,头顶凹陷成一个洞,脑中的弦也崩断了。
「清醒么?」
刘少卿杀了人,我第一次直观地看到她杀人,杀的是我之前救过的人,利用他的同情心……
bang球棍又砸下去两下,男人的头被打烂了,头骨变成了碎片,刘少卿的双手血红,拖着男人的尸t开始分尸,拿出原本挂在「厨房」的刀具,从男人的手肘卸起,扒开脂肪直奔骨头,手法娴熟到不能再娴熟,我看着他们,眼眶开始发酸,头被针扎一样的疼,脑海中一片混乱。
别再继续了!
回忆不合时宜,随着发酸的眉骨纠结地显出,我把头磕在地上挣扎着,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我不知道拿什么样的脸来面对……
别再误入歧途了!
……
毕业后的我和刘少卿参加了公安联考,我的老家在山西,和爸爸g0u通在山西工作,把她带到山西的地方片区,在单位附近租了一间两室一厅,为了「友谊长青」,刘少卿成为了我的合租室友,和我住在一块。
做警察b我想象中的清闲,没有那么多电视剧里的剧情,总t来说不是特别忙,我们平凡地生活在山西。
在我二十四岁的时候,家里人开始催我的婚,我开始寻找婚姻的对象,爸爸给我介绍了很多男生,我一个一个地见。
「我列了一个表格,你帮我参谋一下哪个b较好。」
第一个男生今年二十八,在山西当公务员,最近要升职了,不知道要变成什么职位,月薪在7000,身高有点低,长得不是特别好。
第二个男生和我同龄,长得还可以,没有特别出众的事业,在一家小公司混日子,月薪五千出头,长得很好看。
第三个……
刘少卿打断了我:「第一个吧。」
我0不着头脑,和第一个深入接触,在此期间刘少卿一直陪伴着我,有的时候她的眼睛很厉害,能看出来哪些人是渣男,我三番五次遇到渣男,但凡是她看的人就没有不准的。
我开始找她讨教恋ai经验。
「他发了这条消息,我应该怎么回?」
她说:「把他删了,测试一下忠诚度。」
我真的把他删了,为了这件事闹了件乌龙,男方闹到我家里去了,指着我的鼻子说我和刘少卿是同x恋,我也指着他骂他是男同,我们闹得很僵,但我也不是很想和他在一起,暗自庆幸没有选择他,整
', ' ')('夜整夜的和刘少卿一起睡觉,日子诙谐地过下去,直到有一天来了一通报警电话。
报警电话来自一栋居民楼。
报警人是一个男人,说他在家里邻居在「咬人」,他的家人被咬了,邻居刚从北京回山西,本来是一件j毛蒜皮的小事,我没有戴太多防具,以为是平常的「家庭1un1i」事件,和刘少卿开警车到达目的地。
「我去上个厕所,你在这里等我。」
小区是一个高档小区,走到楼下的时候刘少卿说让我在门口等她一会,她觉得这件事不对劲,我没有听她的,先到了案发地点。
案发地点在五栋二单元18层,那户人家的大门敞开着,我敲了敲门进去,血并没有很多,星星点点的,场景很乱,有一个人在咬人,好几个人拦着他,不断地拍着他的头让他清醒过来。
我到了以后,一个nv人招呼我,手臂上有咬痕,让我把咬人的那个人绑起来。
「他现在毫无理智了,我们一家被他都快被他咬完了,y是制不住他,力气真的太大了……」她又转过头,对着男人,「陈升你到底怎么了?清醒一点,你看看现在警察来了。」
房间里一共四个人,yan台里报警的人是杨辰,招呼我的nv人是他妈妈,还有一个长相威严的是他爸爸,咬人的人是陈升,我尝试和陈升g0u通,陈升一昧地咬人,不肯和我g0u通,我莫名地掏出警绳:「先绑起来吧。」
「好。」杨辰爸爸说。
绑起来后,屋子里的一家三口松了一口气,「陈升」在我的手中发狂撕咬,我采用的「大臂捆绑法」再挣扎也挣扎不开,他很快丧失了行动能力,这次的事看上去很简单,我松了一口气,打算起身,杨辰说了一句:「小心!」
我立即调转过去,用一只手挡着,咬我的人是杨辰的妈妈,我尝试和她g0u通,问她现在请不清醒,发现也是无法g0u通。
但她每一次的咬都是冲着我命来的!
脑海中立即想到丧尸片,接下来有咬伤的人都开始扑向我……
我掏出了枪,第一次对着人开了枪。
一枪……
打的并不是关键部位,nv人捂着腿倒地了,杨辰身上没有伤口,正掣肘着他父亲,半大的汉子喊着他爸爸清醒,我这次没有再开枪,扑倒了他父亲。
「你现在就出去,把门闭上,再报一次警!」
杨辰向门边靠拢,我站起身护送着他靠向门边,和他一起出了大门,刘少卿在这个时候赶到,门内是三个人轮番扑着大门的声音,她看着我血淋淋的脸,以为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杀人了?」
我摇摇头,出了大门后还有些失神,一直看着地面。
杨辰早不见了踪影,他应该是去报了第二个警,刘少卿看着大门:「到底怎么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遇到电影情节了……」我用后背挡着大门,滑坐到地上,说着说着竟然笑了,开始和她说我在里面的遭遇,说到里面有个叫陈升的人咬人,被他咬的人又开始咬我,特别特别像丧尸剧。
刘少卿说:「你过来让我看看。」
我知道她可能是看到我的伤口了,我的伤口在脖子附近,不当心被咬到的,说起来只能怪自己,是我自己没听刘少卿的话,没和她一起行动导致的,但是我又很庆幸,还好进那个房间的人是我。
不是刘少卿。
我把我的枪给刘少卿,又开始笑,笑得肩膀一颤一颤的,这个时候面对si亡的恐惧才涌上来,我最开始说我有点怕,后面又说其实我做警察的第一天就想好了,我本来就是没有办法容忍坏人才选择做一个警察,我已经做好了牺牲x命的觉悟,话语颠三倒四,刘少卿让我不要乱想,这个时候应该去医院。
我抗拒去医院。
我第一次那么滔滔不绝,我和刘少卿交待了很多事情,说我的银行卡密码是601321,说我爸爸的腿不好,我又回忆起了当时在浴室里给她抹泡泡,我问她当时她说了什么来着,她也答不上来。
「只要我开始咬人了,你就杀了我。」
我轻声对刘少卿说,和最开始的担惊受怕不同,真走到si亡那步时心情是休闲的,刘少卿的表情又变成了我看不懂的样子,我最后的记忆是刘少卿拿枪指着我,但为什么她没有扣动扳机?为什么要让我以这样的形式活下去?她欺骗了我,背的是我的信弃的是我的义,她明知道我不愿意苟活!
忽然感觉眼泪掉了下来,低头一看衣服已经被哭sh了。
我看着地上的男人,那就是杨辰……
杨辰的四肢被堆叠起来,头颅已经被击碎到不成样子,脖颈被单独剔出来,身躯被一分为二,似乎吊猪一样分开,里面是血花花的肋骨,刘少卿正在处理着他,用刀砍着他的骨头,到最后r0u全部折叠起来了,被装到黑se袋子里。
地上留了一大块r0u,她把我的绑解开,我并没有去吃草地上的r0u,而是到车上拿出书,一边哭叫着一边指给她
', ' ')('看字,现在的我连哭叫都是嘶吼,濡sh衣服的也可能不是眼泪而是口水。
「我全部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什么?」
刘少卿一手的血,静静看着我,墨se的眼睛如潭,反映着现在的我,我在她的眼前是那么可怖,眼眶深深凹陷,脸皮已经掉落,嘴皮裂开了大部分,露出牙龈和牙齿,我开始指责她,她没说任何话,眼睛内敛地垂下,如同一只蝴蝶落下,我来不及关心她的左耳,有意识的第一时间却是指责她。
「我让你杀了我!」
书页被我的愤怒指到颤抖,我不停地翻着书找着我想说的话,好几本书被我换来换去,我一共带了五本书,五本书都非常厚,全都是为了和她g0u通。
「我不是让你养着我,不是让你助纣为nve,我让你杀了我!你到底在自作多情些什么?」
我的愤怒太过明显,这是我第一次对她发这么大的火,她别开眼睛拒绝g0u通,而正是这一瞬间我把书撕掉了,我把全部的书都撕开,这幅肢t行动并不自如,我把书扔在密林里,书页在郁葱的绿se间翻飞。
「听了这话,他父亲用十分严肃和关切的口吻对我说,"年轻人,「你」不应该再航海了。这次的灾难是一个凶兆。」
「一六三二年,我生在约克市一个上流社会「的」家庭。」
「下定了决心,就又向前航行了十天「左」右,开始看到了有人烟的地方。」
「我年幼无知,想入非非,妄想发财。这种念头,根深蒂固,竟使我对一切忠告充「耳」不闻。」
刘少卿,你的左耳……
她和杀人凶手有什么区别?我为什么要关心?她在我眼皮底下杀了三个人,但她是我的朋友,她是为了我,我矛盾到无法言语,对着她的感情复杂到难以言说,用手抠着自己的喉咙,但是毫无感觉,我在无意识间吃了那么多人r0u,那都是活生生的人不是牲畜。
他们有孩子,有父母,我想起和我困在一个房间里的男人,他哭着跟我说他不想si,而我只为了满足自己的食yu吃了他,只是因为这个不是为了别的,我不吃人r0u又不会si。
为什么我还没有si?
为什么我继续活下去?
我开始找着能让我si的工具,踉踉跄跄找到那把刀,那把刀是肢解杨辰的,正要对着头砍下去,刘少卿拦住了我,我看着异常熟悉的手套,她的力气b我的力气更大,把我拖上了车捆在副驾驶。
「你还记得你向我承诺了什么?」
nv人的五官很立t,眉弓高耸,整t的面目寡情,眼目无论如何窥看,窥不出「情味」,我正是被规正的面容误导了,窥不出其下的扭曲,她把头侧过去绑完最后一下,结打在座椅背后,那是我永远都够不到的地方。
——「你现在对我做出承诺,你记起全部事情以后不会怪我,不会寻si觅活,会和我好好在一块,你现在就说。」
我摇着头。
我是承诺了,在我一无所知的时候承诺了,但你不能再杀人了。
我在心里做出了一部分妥协,但我没有和她g0u通的手段,那些书已经被风吹走了,她坐在主驾驶上,我知道她能懂我的意思,我会再次缓慢地离开她的世界,她应该做一个正常人,她应该进突泉县。
刘少卿下了车,我看到她在搬运杨辰车上的物资,我们的车变得更满,但食物只有那么一些,我开始抗拒进食,哪怕刘少卿说人已经杀了,人si不能复生,然后我又发烧了。
第十八天。
发烧不能称之为发烧,是一种意识失去,我在「发烧」的期间变成了纯粹的丧尸,不再有人的意识,我开始思考像我这样的人算什么,在心中审判着自己的罪行,矛盾到无法自拔,也愧疚到难以ch0u身。
闭上眼睛不断重现的是男人的脸,他求着我……他求着我……我不知道我吃了多少人,我的jg神濒临崩溃,别人可以吃人,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可以吃人,唯独我不可以吃人。
距离上一次发烧是第十天。
刘少卿隔着车窗问我清醒么,我点了点头,她把我从副驾驶上放下来,我们现在的位置距离突泉县远了很多,在地图上可能都找不到名字,是一片异常茂密的草原,她跟我说打算在这附近度过余生,突泉县一定会沦陷。
不只是突泉县,全国各地的「避难点」都会沦陷,现在电台里已经在播沦陷消息,避难点每天都在变,频道里的声音一个接着一个,最开始是专业的电台主持人,之后就不是了。
我觉得她的想法不太现实,这里除了草什么都没有,像我一样的丧尸是少了很多,但是食物获取从哪来?她不会种地,也不会野外求生,现代人已经失去了那样的本领。
「我不能离开你。」刘少卿说。
我靠在她的肩膀上听着,她可能是太缺朋友了,把我当成了一生的依靠,她的父母从闹离婚的那一刻开始就在互相丢她的抚养权,我从大学起跟着她一起j
', ' ')('飞狗跳,她家里的事不胜枚举。
「你能理解我么?」她又说,「我喜欢你。」
我点点头,我也喜欢她,我之前经常说喜欢她,这是她第一次说喜欢我,我觉得她是想弥补我们之间友情的缺失,反正我是不会吃人r0u,我一定会si的,我会找一个时间si掉,她想弥补就弥补吧。
我们就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过着,我还是没有看到过她进食,我不知道她是通过吃什么维持的生命t征,只知道她一天一天瘦下去,我每次睁开眼睛和闭上眼睛,外面都是不同的光景。
我能感知到的是,我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第十九天。
距离上一次发烧有二十三天,我保持清醒的时间只有几个小时,有的时候可以维持大半天,但维持大半天的日子是过去式,我的意识逐渐昏沉下去,有的时候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g什么,外面已经从夏天变成秋天,是适宜生活的季节,但是秋天紧接着就是冬天,冬天要靠什么生活下去?
刘少卿在我清醒的时候陪伴在我身边,第一句话是问我清醒么,我不知道她这段时间问了几遍又失望了几遍,隔着防护服抱着她,能0到她身上一块又一块的骨头,她从前没有这么瘦过,脊梁上的骨头都能被0出来,我顺着她的脊梁一直向下0,心疼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因为我没有书了。
nv人低着头,享受这单纯的刹那。
「拍张照吧。」她的话永远那么少,从之前就是惜字如金的x格,我看到她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功能,揽着我的肩膀脱下面罩,按下屏幕中间的按钮,时间顶格在这一瞬间。
依旧倾城倾国的她,青春不再的我。
她像在她的卧室里那张照片一样揽着我,这次的我没有笑,怔怔地看着自己,这是我第一次r0u眼见到自己,b我想象中的可怖,皮肤溃败到不成样子,身上散发着异味,可以看到眼皮上爬着蛆,但是我被啃噬的毫无感觉,只知道我可以被拉到恐怖片里当演员。
我失笑了一瞬间。
她可能是想把我杀了,都已经拍照留念,我也觉得到时间了,马上就要到冬天了,不能再任x反抗世界下去了,她应该回到人类的世界,一群人总b一个人好生存。
第二十天。
还是秋天,我看到刘少卿在吃草,也烤了一些虫子,这是我第二次看到她吃饭,第一次是吃面包,这一次她坐在地上,面se如常地吃。
nv人吃下去草,酸涩感哽咽在喉部,喉部不断上下动作,我看到她顿了一会,片刻后捂着嘴在吐,吐得满嘴满脸都是,手仍旧在紧紧地捂着嘴,我能看到她在吃呕吐物,为了使胃部充盈,也是为了活下去。
和那个男人吃书一样,都带着一种求生意志,我觉得她不想si,si对于人类来说是隐秘的,非必要不会接触,我看到车的中控,发现距离上次发烧只有三天,在今天我的活动时间也增多。
她上了车:「清醒么?」
我点点头。
刘少卿打开手机,导航在几公里外的小镇:「冬天快到了,不能继续住在这里,我打算进镇看看,如果能找到合适的地方就最好,找不到就再回来,附近有好几家加油站,镇子上也有车,如果靠烧汽油至少御寒方面能保证。」
她越是这么畅想,我越觉得自己时日无多,她把我的绑松开了,我轻轻地抱着她,我的本意是怀旧,却闻到了一gu血味,她不知道我闻不了这个,闻到了会很饿,在这一天我基本是靠忍耐度过。
刘少卿开着车,尝试进镇子里,镇子里的人多得数不清,偏僻的地方丧尸又少又多,少是因为人口基数少,多是因为没有人来清理,而每次对战丧尸都是增加si亡的可能x。
杀了我吧,我在心里想。
杀了我吧,我在心里乞求。
我看到她只能想到进食,我的喜欢是一种饥肠辘辘,我是一个怪物,我不再是人类,更不是她的朋友,她不知道我是怎么想她的,她不知道我流了多少口水,她不知道我有多饿,我的饥饿一天b一天明显。
有的时候我控制不住自己,我真的会吃了她的,她根本就不知道……
刘少卿前往下一个城镇,中途停下车休息,我还是抱着她,用头蹭着她的肩膀,她很配合的和我拥抱,我0到她手臂的时候好像0到了一片空白,但我没有去追究。
第二十一天。
我这次的发烧只过去了一天,我感到惊讶,不知道为什么之前是动辄二十多天,现在只需要一天,好像一切都回到过去,刘少卿找到了合适的城镇,把车放在附近搬运冬天的物资,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她把我的绑解开,我跟着她一块去找东西。
我也有打算找的东西,那件东西是很常见的东西,但在村镇里难找,我找了好几家,刘少卿一直在跟着我,我对着她b划她看不懂,自己找根本找不到,只能找到报纸。
啊……
全都是报纸,没有书了。
', ' ')('和她逃亡的路上,我把书撕掉了,以后再找只能找到报纸,我和她失去了g0u通的手段,我的手也写不了字,报纸的字数太少,很多我想说的话表达不出来。
「第一天检查基础设施找出30个问题并提出整改意见,并坦言自己一把年纪,「老骨头」在y板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所以「我」们致力于提高同学在校的学习、生活条件。」
「这些高大乔木下面「错」落分布的是古茶树,祖辈们传承下来的林下茶种植技术,简单来说,就是茶是在树林下种出来的。」
「经过漫长的生产生活实践,景迈山世居民族创造「了」包括种茶制茶、食茶用茶、品茶咏茶等在内的一系列茶文化。」
我拿起报纸,指着报纸上的字:「我错了。」
我不该和你生气,我后悔了,都是我不好,我想说的话太多太多了,我想问你的左耳,可是这篇报纸没有左这个字,也没有耳朵这个词,我想问你这些月是怎么过来的,我想跟你说话,我想跟你g0u通,每次抱着你都想和你说话,我后悔了,我后悔那一天我撕了书……
这些时间都是你用生命换回来的,我后悔荒废了它们。
我后悔了,我不该这么任x……
刘少卿看着我,最开始是直视,片刻后低下头,我靠近了她,她却把头别过,她并不是经常哭的人。
她的声音还是很淡:「没关系。」
我闻到她身上的血味,0到了她身上又缺失了一块,还是在左臂,我和她把全部报纸整理到车上,一页一页翻报纸,想和她说话,有些时候是没话找话,我的饥饿和想念成正b,我们再次建立起了g0u通,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我,我们聊一些有意义没意义的话题。
nv人坐在车里,耐心地别过首。
她的眼球布满血丝,瘦到颧骨突出,b任何时候更憔悴,几乎是濒临崩溃,我能看到她每个殚jg竭虑的痕迹,残留在她的眉目,形成永久解不开的眉宇,她过得很不好,饱受折磨,我说到第一次一起洗澡,大学的浴室是公共浴室,我和她一起去,真正一起洗澡是在合租以后,我租的房子只有一个厕所,浴室也就只有一个,当时她在洗澡,我第一次闯进去。
我问:「你还记得你当时说了什么吗?」
我记得当时她的反应很有意思,我想再回忆一下关于我们温馨的过去,这个问题我问了很多遍,她还是和之前一样说:「不记得了。」
在取得g0u通的那一天我求着她杀我,她不同意,我和她说撑不下去的时候就把我杀了,她终于同意了,我们换了个地方定居,不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而是在偏僻的农房,她把那张照片放在桌子上。
「二零一二年,我们刚毕业。」
第二十三天。
农房破破烂烂的,我睡不安心,刘少卿把农房打扫了一下,打扫出一些儿童玩具,我看着儿童玩具捧腹大笑,看着报纸找不到幼稚两个字,即将傍晚的时候,我们站在农房的房顶上看日落,乡村的星星b城市亮很多,不知道是在城市的时候没心情看,还是因为乡村的星星本来就亮。
第二十四天。
刘少卿的身t情况越来越差,今天我学着丧尸片里的丧尸,开玩笑推了她一下,她踉跄了一下,差点被我推倒。
第二十五天。
农房被刘少卿修缮到完全,在院子前有一片地,她找到了一些种子,和我说了一些未来的规划,说到春天了就开始播种,我们两个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种子里面有土豆和白菜的种子,这两个蔬菜都是能长时间保存的,她收拾屋子的时候看到有地窖。
我在想她什么时候杀了我呢?
第三十天。
季节来到了冬天,房间里烧着火炉,醒来的时候发现刘少卿在给我喂r0u,我不明不白地吃下,还有些懵,她坐在床边,没有用任何麻醉措施,把刀对着自己t0ng进去。
刀口进入皮肤,nv人嘴里叼着一块衣布,把衣布咬起来,她没有出一丝声音,切出了自己的一块r0u,把衣布吐出,额头上都是汗,嘴唇病到泛白,不由分说地拎着我的头发,把那块r0u往我嘴里塞。
在此情此景之中,一切的道德都被击溃了,我震惊到说不出话,闭着嘴摇头,眼泪一下子下来了,一瞬间我知道她的左耳是因为什么缺失了。
割r0u喂鹰,多么电影的情节?
我不知道她做了几次,乃至于这么熟练,sisi咬着牙关,她亲自用手掰开我的嘴,那块r0u被放在我的喉咙里,我闭着眼睛痛恨这块r0u,不住地摇着头,灵魂深处却恰恰相反,叫嚷着还想要,还需要。
她给我松了绑。
「伤口感染了。」刘少卿说,「我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她闭上眼睛,「我做了很多准备,我觉得r0u失去了还能再长,但低估了我的知识水平,割下去会伤口感染,感染了我又能怎么办?」
为什么非要给我喂r0u?
刘少卿
', ' ')('没有再绑着我,她再也不会绑着我了,我看着她躺回床上盖上被子,室内的火炉正在烧着,火炉里的柴火像烧不尽一样,外面下雪了,有她在我可以不用担心任何事情,这是之前我所笃定的,但是我看到她发了烧。
火炉里的柴还是在烧。
她病的很严重,紧紧地闭着眼睛,她的t温正在流失,我拆开她绑好的绷带,看到缺失的一块块r0u,大多数分布在手臂上,少部分在腿部,有些结痂了有些没有,按照这样她有很大概率si在冬天……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我出去找药,不知道到底什么药可以救她,奔走在外面药房,不知道药效一gu脑地带药,兜里围了很多瓶瓶罐罐,心里催着赶着要快一点,回到房间时她已经si了。
啊……
火炉里的柴还是在烧。
她可能觉得她能熬过这个冬天?她和我说了那么多春天的事,说着要种地,说着地窖的事,她可能早知道她活不过这个冬天了……
我看着她,听到肚子在响,用脸面对着她的脸,还是看不懂她的表情。
被子还有温度,她只是没有呼x1了,我用脑袋磨蹭着她,进入被子和她在一起,她点燃的火炉还是在烧,我不知道该从何下口,从她的脖颈开始吃起,一瞬间所有东西都可以理解,我终于可以理解她的感受,终于可以理解她的感情。
我终于记起来了,就是那一天,我一直想知道的那一天。
我问了你好多次的那一天,第一次和你在同一个浴室里。
我给你抹着沐浴露,你低着头说:「沐浴露抹太多了。」
你不应该问我为什么闯进来吗?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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