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暮一头雾水，“你叫周傲？”

怎么茵音的名字这么好听，她弟弟的名字……

这么随便。

真的是亲姐弟吗？

周隐因尬笑了两声，本来想顺着她的话说是是是，突然心中微微一动，脑中飞快地转了个弯，一句“不是”脱口而出。

而后顶着自家姐姐的死亡视线硬着头皮说道，“我叫周……听然。”

周隐因对余暮是有过无数次好奇，也，有埋怨和不理解。

崔听然不曾和任何人说过余暮的情况，但海市富家子弟圈就那么大，一点风声都能被传得有鼻子有眼，他猜猜想想也大概能知道她姐那段时间为什么会那么难过。

他是心疼姐姐的，高考过后崔听然魂不守舍的样子他都看在眼里，所以更想知道——

不提周茵音，余暮对崔听然，还有没有一点留忆和顾念。

这个名字说出口后，电话里头和外头的人都陷入了瞬间的沉默。

薛谨禾扣着手机的长指一顿，已经眯起了眼，收紧了环箍怀里人的力度。

手机那头少年似乎不解气氛的凝滞，“怎么了？”

余暮意识到自己走了神，抱歉道，“没事，只是你的名字……让我有些久违。”

那边的人随口问道，“我的名字吗？小鱼姐也认识叫‘听然’的人吗？”

他这话一出，站在他身侧的崔听然身体一僵，指尖攥紧了衣袖，心脏骤然悬起。

她一直以为，余暮早就忘了崔听然，忘了这个对她来说和众多朋友一样可有可无的人。

崔听然没想到她竟然还会记得，指尖陷进掌心的同时，也在等余暮的回答。

像在等一道落定定义的宣判。

小鱼，是很好的人。

在学校的时候就是对谁都是温温柔柔的，成绩优异人缘又好得离谱，所以在学期初选班干的时候基本上是没有悬念得被大家推拒做班长。

只有刚转学过来的她说话不过脑子，小声嘀咕了一句，“她做班长会不会脾气太好了些？”

话一出，整个教室瞬间安静，有人不满反驳，“余暮能力也很出众啊，而且温和些不好吗？你想要那种凶巴巴的？”

她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根据从前总是越解释越错的经历，涨红了脸不敢继续说话，只好闭嘴，默默懊悔自己刚到新班级就又拉低新同学们好感度的事实。

她以为在这个学校自己也会逐渐被透明化。

却没想到余暮会帮自己说话，温声细语地接受了她所有的直言不讳，允许自己后面一步步地靠近她，占据她身边最常出现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