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恭迎太后返京!”“臣!恭迎太子殿下返京!”
随着朱慈烺的身影抵近迎接队伍,不但文武百官拜成一片,便连远处的百姓们也都尽数伏在地上。
若在寻常时节,朱慈烺自会让各人平身,只是现在还有太后在侧,以他监国太子的身份却还做不得主。
所以,当这一阵山呼传来,他便策马靠到太后车架一旁轻声问了一句。
“太后,百官来迎可有什么交代的?”
“旅途劳顿,老婆子也有些乏了,就劳太子替我谢过百官相迎吧。”
“那太后便先回宫歇息,待我处理完此间之事再去请安吧。”
一番对话之后,朱慈烺策马抵至迎候队伍那边,其后一套繁琐的规制抵上,他便按着流程继续接受着百官的迎接。
要说这皇家礼仪真真繁琐,不过只一迎接仪式罢了,不但在城外十里走了一套流程,应天外城走了一套流程,内城、皇城更是一套比一套繁琐,一套比一套冗长,待到朱慈烺真正来到奉天殿时却已过了近三个时辰。
漫步其中,身处于深宫之内,仿佛置身于万丈深处,被恢弘的气魄所包围。
殿内正中央矗立着一尊高大的黄龙,龙身如绕珠环,霸气凌人,仿佛随时要起飞。四周的墙壁上镶嵌着精美的宝石,倒映着灯火辉煌的景象,流光溢彩,美轮美奂。
殿檐垂下一排排灯笼,金色如血,洒落着温暖的光芒,将殿堂照得通亮。地面上铺着细腻的青石,踩上去脚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按着朱慈烺的理解,这奉天殿大抵便是自己以后的会议室了。
不过在看到这恢弘的大殿之后,他却不免在心中生出了一丝抗拒。
依着后世传闻,成祖在修建北京紫禁城时用了大量含有水银的材料,如此才导致迁都后大明皇帝子嗣艰难,寿数不长。
当然,南京不是北京,朱元璋不见得在这里用了多少毒药,更何况子嗣艰难和寿数不长的问题当也有其他原因,朱慈烺若单因这个而不愿入宫居住却也有些杯弓蛇影了。
只是
宫里全都是旁人的爪牙啊。
心念及此,朱慈烺望着那奉天殿的眼神便越发阴沉起来,待见到立于各处的内监侍卫之后他更是不由懊恼未曾提前做些准备。
这却不是杯弓蛇影了。
那种死因存着疑点的便不说了,单看遭过数次刺杀的嘉靖却已能让朱慈烺对这深宫存着万分的忌惮。
似那壬寅宫变。
据称:嘉靖皇帝总是借选秀女之名把一些十二三岁的女孩招进宫里,并以残暴的手段对待这些童女以期长生不老。
之后,在一个名为杨金英的宫女带领之下,这些不堪忍受嘉靖折磨的宫女们,合谋要把这个残暴的皇帝勒死。
可当嘉靖气绝之后,这杨金英和两个妃子竟在惶恐之下跑去向皇后请罪,却不得不让人怀疑,这到底是请罪还是禀报。
许是一帮女子力气不够的缘故,嘉靖终还是熬过了这一遭,其后一番折腾,哪怕此事存着种种疑点,但他终也只能杀了这些宫女了事。
要知道这时的嘉靖已然临朝二十余年,已然在与文官的数次交锋之后对朝局有了一定的掌控能力。
连在皇帝之中号称最为聪明的嘉靖都无法避过这等漏洞百出的刺杀,朱慈烺这个生瓜蛋子又怎可能不心怀畏惧?
“请监国太子殿下,临朝!”
正当朱慈烺的思绪不断飘散之时,眼见他停在殿门之外却迟迟未曾入内的文武百官便在钱谦益等人的带领下唤了一声。
好吧,大风大浪都过来了,一点点鬼蜮伎俩还能翻出天去?
大不了咱不去湖边,不找太医,便连宫中侍卫也都换成宿卫中军,看他们还能怎样!
想到这里,朱慈烺便也不再耽搁,稳稳几步跨入殿中,随即也不等身后诸臣直接便往摆在龙椅之侧的椅子上而去。
待见此等情形,钱谦益等人自是松了一口气,他是真怕这位从不按常理出牌的爷,于此等关键时节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臣!东阁大学士钱谦益!领百官恭贺监国太子殿下凯旋!”
随着钱谦益中气十足的喊声,诸臣在殿外三跪九叩之后才依着身份官阶陆续入内。
其后各官自是按着文武分于大殿两侧列队,待到诸人立定,朱慈烺才朗声说道:“本宫不在应天的这些日子辛苦诸位卿家操劳国事了。”
“殿下,在外征战,只以数千兵马便解赣州之围,臣等身在京中又怎敢称得操劳?”
朱慈烺话音一落,钱谦益便当仁不让地站出来应答,而其余各人皆未有旁的表现,显然他虽未得首辅之职,但在阁臣之中的地位却也算是得了认可。
值得一提的是,在钱谦益有关朱慈烺此番南下的描述中只说了赣州战事,却未提及两广和湖南,而朱慈烺也对他们的避讳有所察觉,在听到钱谦益这番话语之后却也未曾多言,而是按着规程问了一句。
“本宫这番了不少时间,却不知朝中诸臣可有情事禀报。”
话音传开,在场诸臣皆知其后该是何种情况,而在从龙之功将要临身之时,自觉有资格拿这破天功劳的臣子们却也免不了心中一阵荡漾。
“启禀殿下,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现太上蒙难,国朝无主,臣东阁大学士钱谦益,请殿下继承大统,以安人心!”
“臣!东阁大学士马士英,请殿下继承大统,以安人心!”
“臣!东阁大学士袁继咸,请殿下继承大统,以安人心!”
“臣!.,请殿下继承大统,以安人心!”
今天晚了,混合型感冒不但身体难受,思路还乱得厉害.见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