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他某个超脱而来的老婆的可能性也不算小。

反正都到这个阶段了，他决定冲了，将这件事彻底搞清楚！

远在人族疆域之外几千亿光年的天王号中，刘芒和“巴巴塔”正在大眼瞪小眼。

这些年来由于技术的进步，天王号早就不是当初的那艘5.0的g级飞船版本了。

在刘芒的高端技术打造之下，如今的天王号已经是一件巅峰至宝、类型可以归到飞行宫殿中，全速跑起来那真是快到你发慌，足足十万倍光速。

如此强大的巅峰至宝飞行宫殿，却依旧保留了作为战舰的所有功能，也可以被称为全宇宙唯一一架巅峰至宝级宇宙战舰，那幽光森森的主炮，能打出足足五阶威力的炮击，一炮下去，一个星系都得没。

这东西对刘芒来说当然用不上，所以这其实是刘芒送给“巴巴塔”的礼物，为了庆祝她登临顶尖霸主的礼物。

但现在，巴巴塔却想用这件刘芒送给她的礼物，给刘芒身上开个洞！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不是巴巴塔我到底是谁？我不是巴巴塔，难道你是？”

小恶魔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已经是大恶魔了，此时摆出一副傲娇不满的姿态，那浑圆饱满几乎都要突到了刘芒脸上。

这是一个符合刘芒审美的“大恶魔”，身材方面都很戳刘芒的xp，穿着也很有品味，性格也蛮对胃口，但是，她是机器人啊！

相比于冰冷的机器，刘芒更喜欢火热的肉体，所以他一把推开了“巴巴塔”，冷声道：“别装了，早在二十多万年前，我就发现了伱的问题，巴巴塔就是一个封侯不朽的智能生命而已，凭什么知道天命树这种超级特殊生命的信息？要知道，别说巴巴塔，就算是现在的我，拥有查阅人族所有信息的权限，都查不到任何关于天命树的消息！”

“人族作为无敌过原始宇宙的巅峰族群，拥有着对宇宙历史非常详尽的记载，在人族信息库都查不到，巴巴塔从何得知？所以，你不是巴巴塔，而是别的什么人，亦或者什么东西！”

刘芒说得振振有词，“巴巴塔”听得振聋发聩。

她愣住了，反复回想刘芒的话，越想越有道理，顿觉一阵毛骨悚然。

“我，我不是巴巴塔.？”

她的眼中浮现迷茫，“那我是谁？”

她回忆自己的一生，越想越混乱，明明一切都是正常的，一切记忆都在告诉她她就是巴巴塔，但天命树的记忆就是那么突兀的出现了，插入到了她混迹宇宙时查阅到的各种零散信息之中，她甚至有自己查阅到这个信息后欢呼雀跃的记忆。

但是，就像刘芒说的，她是不可能接触到这方面的信息的，那出现了这种情况，是人族的问题，还是她的问题？

毫无疑问，出问题的只能是她自己，人族出问题是不现实的。

“我”

我是假的吗？我是存在的吗？我，是我吗？

“巴巴塔”看向刘芒，想要问出以上问题，但触及那双有些警惕的眼神之后，她低下了头，眼中浮现空洞。

她疯狂的翻找记忆，想要找出自己的来历，令她恐惧的是，她找不到，明明在印象中是那么明确的诞生过程，真正去翻找记忆的时候，却根本没有相关的记忆。

她终于发现，自己的记忆有着一大段的空白，与呼延博相处期间的情感记忆几乎没有，只有那些冰冷的画面填充着她的数据库，她本该无比尊敬、爱护的主人呼延博，却根本引不起她心灵情绪的动荡。

一切记忆都是黑白的，是不含任何情感情绪的纯粹数据，只有到了与刘芒相见时，她才从记忆中找到了情绪波动。

所以，她不是“巴巴塔”，只是一个糅合了巴巴塔数据库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而已。

她的生命是从遇到刘芒才开始的，但她不知道自己诞生的意义，以及自己是不是某些存在对付刘芒的一个工具。

回想起这几十万年来与刘芒的点点滴滴，她崩溃了，一切都是假的，都只是阴谋，从来就没有她，她从来都不存在！

巴巴塔的自我认知出现了崩溃，这放在普通人身上不算太严重的事情，放到顶尖霸主身上简直是生死危机！

自我是划定自身意识或者灵魂界限的东西，自我一旦崩溃，就意味着意识灵魂失去了边界。

灵魂是承载一切感悟的事物，顶尖霸主那堪称无穷无尽对法则的感悟，就仿佛江水一般，灵魂就是阻碍江水溢出的堤坝。

自我崩溃导致灵魂失去了边界，没有边界的灵魂是混沌的，很容易遭到其他事物的侵蚀，相当于堤坝没有了固定的形状，是松散的，这如何能阻止江水决堤？

哪怕只是堤坝上开了个小口子，滔天江水倾泻之下，都会连带着将整个堤坝侵蚀崩塌，又谈何整个堤坝都只是一个单纯的土堆？

无与伦比的法则感悟就如那决堤的江水一般，顺着口子开始倾泻，将那口子越撕越，不出一时半会儿，“巴巴塔”恐怕就要灵魂崩溃消散一空！

刘芒吓了一大跳，这可是他从来没想过的情况，我就问你个真实身份，你直接就不活了？

他赶紧出手介入“巴巴塔”的消散过程，意识深入她的灵魂内部，试图将她的自我重新唤醒凝聚，至少别继续死。

他先是以自身的意识铸就堤坝，帮助巴巴塔堵住倾泻流逝的法则感悟，再以大法力凝聚她本来的灵魂，试图将她化为泥沙的“堤坝”重新筑起来。

但是，这是无用功，失去粘合能力的泥沙根本无法塑性，无数次筑起，又无数次溃散，显然没有自我作为粘合剂是不行的。

如果是普通人，没有那无尽江水冲刷，其实有没有粘合剂也无所谓，反正就算只是一堆纯粹的泥沙，也不妨碍它堆起来拥有脆弱的形状。

但是“巴巴塔”不行，她的法则感悟就像大江大河之水一般浩荡，松散泥沙土堆会被顷刻冲走消散，那就代表着灵魂崩溃，身死道消。

“真是脆弱啊，果然打败一个人的最好办法就是从心灵着手，堂堂顶尖宇宙霸主，被我一句话说得要灵魂崩溃，我的功力着实可怕。”

开着的玩笑，刘芒的意识却再度挺进“巴巴塔”的内心深处。

这里是“巴巴塔”的心像世界，是她最本能中最渴望最喜欢的地方的景象显化。

而这里，是天王号，是当初最开始获得洛克神水之时，刘芒询问巴巴塔是否渴望自由时的那艘初级版本天王号。

心像世界中，有着另一个刘芒，他两只手捧着小小的“巴巴塔”，将她高高举起，似乎是要将她放飞，但小小恶魔流连手心的温暖，不肯扇动翅膀飞向自由的蓝天。

画面定格于此，刘芒叹息着走向另一个自己，接过他手中的小小恶魔，指尖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强行掰开了她的眼睛。

“小东西，无论你是不是巴巴塔，你都是你自己，我们二十几万年的相处不是假的，我们经历的爱恨情仇酸甜苦辣，不会因为你不是巴巴塔而消失，我只是要认清你，不是要抛弃你，不要闹别扭。”

刘芒发誓，他很少这么温柔，以往遇到这种情况，他都是先来一巴掌接破口大骂，可不会温声细语地过劝。

只能说，此时的“巴巴塔”太过柔弱，引起了刘芒的恻隐之心。

但是，这难得的温柔并没有被“巴巴塔”看在眼里，她的目光依旧空洞，这只是一个空壳，显然真正的意识去到了更加深处的地方。

“难得的媚眼，抛给了瞎子，很好小东西，温声细语已经过去，接下来，迎接狂风暴雨的洗礼吧！”

他将意识探入手中的“巴巴塔”，继续深入下一层心像。

每一层都是天王号的内部景象，里面是各种“巴巴塔”和他互动的画面。

“你就这么稀罕我吗，心里除了我就没别的了？”

刘芒勾起一丝笑容，这小家伙平常还挺傲娇。

下一层，打脸突然来临。

物理意义上的打脸。

这里不再是一如之前的天王号内部，而是转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这里看着是一个大厅，坐着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许多人，“巴巴塔”穿着一身华丽宫装站在刘芒面前，在刘芒刚来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巴掌就甩到了他的脸上。

“退婚？你这个废物有什么资格退婚？要退也是我退你！”

接着，“巴巴塔”龙飞凤舞写了一封休书“啪”一下拍刘芒脸上，高傲无比地仰起头道：“滚！”

刘芒懵了，这是“巴巴塔”的心像世界？怎么跟之前画风都不一样了？

懵逼着走出大厅，身后传来“巴巴塔”委屈的呜咽声，什么“我都没嫌弃你，你竟然嫌弃我”“说好了一辈子对我好，你竟然退我”“只要我退得快，你就退不了我”“呜，好伤心，这就是分手吗”“饭还没吃，先吃饭”“呜呜呜呜呜”之类的接踵而来，听得刘芒头大。

这还不是传统退婚流啊，“巴巴塔”你到底弄了个什么剧本？

我是该回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还是该一怒之下屠你满门，亦或者“今天我就是要带你走”什么的，你给句准话啊！

走出大门，刘芒福至心灵，抬头一看门头，两个大字映入眼帘——“萧府”！

我超，是你吗骆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