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这个消息已是快半夜了,河本大作正在日本的领事馆内,跟一个美艳的艺伎在厮混,当下给惊的便没了兴致。
“什么?”
这位从关东军总部来的长官,登时脸色大变。
可转瞬间他便镇定下去,深吸一口气怒斥:“混账,八嘎!我是让你们审问——是谁,是谁下这么狠的手?”
毕竟,他是帝国在编的军人,就算真的是犯了什么罪过,在得到上宪的命令前,他也没资格处置对方。
他那番训斥虽不见得的多么大声,可那副凶相毕露,登时把手下惊得低头细语,回应了一个听不太清的名字。
“我知道了,退下吧!”
抓过床头的外衣出门,河本大作找到了领事高木辉太,并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后者吓得差点就地坐倒,一边瞪圆眼睛道:“可恶,河本长官……您怎能把人?现在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情,要如何向上级交待?”
作为一名军人,河本大作瞬间凶相毕露,一手拧住他的领子道:“我远远比你清楚事情的严重性!”
“现在死了的,是一个帝国的军人——如你,我,都是脱不开关系的!”
“一旦关东军总部的上原长官追查下来,你以为你能脱的了干系?”
高木辉太气得跳脚:“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根本连金子的下落都不知道……而且,吉野也是你派人去抓的,这事情,你是怎么都不能赖到我头上的!”
河本大作没松手,甚至还把他拖到了面前,恶狠狠地盯着他:“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会把整个经过和上原长官提及——”
“想想看,如果不是你跟那个混账吴泰勋一道,诓骗我要修什么营房……如果没有这番多此一举,怎能出了这样的事情!?”
从他近乎于疯狂的表情下,高木辉太终于明白过来了。
“呵呵,河本长官如果非要这么说的话,我也只有向参谋本部,和总领事汇报这里的情况了。”
他猛地挣脱开对方钢钳一般的手,毫无畏惧地回望对方,“我想盐田长官,应该对齐齐哈尔这边的情况,非常感兴趣的吧?”
一番话说的对方异常愤怒,但高木辉太并没有继续出言激怒他,而是收敛了表情一字一顿:“好了!想必河本长官你心里也很清楚,吉野被杀这件事,彼此都脱不开关系。”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是不是应该想想办法解决此事?”
…………
这话点到了根子上,河本大作其实很清楚事情的严重性,他想把问题全部推脱给对方。
可这位混迹在东北多年,这点心智还是有的。
既然把话挑明了,两人也就从推卸责任,转化为商量对策——
整件事透着一股莫名的古怪,两人怎么也想不透这中间的缘故。
“难道从这件事一开始,就是吴泰勋做好的局?”
高木辉太很是震惊。
自打吴俊升离世,身在齐齐哈尔的他跟吴泰勋没少打交道……印象中此人虽然合作意图很低,却也没那么多心眼,还是个很好对付的家伙。
“我看,这次必然是姜诚的主意。”作为曾经在他手下吃过亏的人,河本大作很清楚姜诚的心智和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