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的游轮上,众贵族齐聚一堂,无人不知晓今日聚集在一起是为了,那就是怀亚特公爵的千金与阿斯塔公爵的订婚典礼,洛斯身上穿着修身的黑色西服,白色的领结。
只见泽菲琳神色平静的伸出手,身上穿着华丽的衣裙,就连红发都烫卷盘了起来,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洛斯将戒指取出来后只是放在她的掌心上,又故作温柔的将展开的手掌包裹在一起笑道:“亲爱的,这只是订婚戒指,戴不戴都随你喜欢,我尊重你的选择。”
说话的同时,余光便朝泽菲琳的手腕上看了过去,果然有一道被火灼烧的印记。
泽菲琳挑了挑眉将那枚昂贵的戒指收下对他回笑,但眼里却没有笑:“你还是如此贴心,公爵大人。”
订婚仪式结束后,宴会就显得平淡下来,跟以往的宴会没什么区别,无非就是聚集在一起品酒,玩牌,八卦而已,泽菲琳却无心参加这场宴会,她总感觉最近被人盯着一举一动,但是又感知不到究竟是谁,日记本完好无损的在酒馆被人找到拿了回来,即便过去如此之久应该是没人翻过的。
直到那道视线无意的瞥向酒会角落处,那人就伫立在原地看了过来,完全不打算掩饰自己的行踪似的。
她顿时愣在原地,眼里浮现出惊讶突然就明了了,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人盯着了,那个人正是塞拉菲娜,她手上拿着酒杯,里面装满香槟,视线毫不隐晦没有任何闪躲,反而充满了坚定。
塞拉菲娜甚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而自己只是遵守洛斯的要求无时无刻在泽菲琳的面前晃悠而已,即便两人已经订婚了,但似乎并没有什么感情,反而更像是死对头。
就在泽菲琳脸上带着气愤刚想要朝人群之中的塞拉菲娜过去之际,伦泽却已经先一步挡在了面前,脸上尤为不悦起来:“你居然骗我,泽菲琳。”
“你早就知道塞拉菲娜没有死。”
塞拉菲娜也没想到伦泽居然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不由得惊恐起来,赶紧往酒会厅外面走,趁着夜色的灯火往甲板而去。
洛斯看着塞拉菲娜离开的身影,接着是伦泽跟泽菲琳紧跟而上,便到了萨里斯的面前笑道:“能追到这里来,看样子游乐园的那封信你拿到了?”
萨里斯显得有些惊讶声音不由得放轻:“公爵大人这话我倒不是很懂呢。”
“那你就继续装作一个无知的信徒吧,而我会把你们侍奉神女的虚伪面孔撕下来。”
洛斯意味深长的丢下这句话便离开,看他不打算伪装的样子,萨里斯连忙紧跟了上去,也算是明白了,原来自己这些天的追查与行踪早就被发现。
今夜是第叁次被洛斯带出来了,但很明显这次跟前面两次不同,不明白为什么泽菲琳会在这种时候紧跟自己,伦泽就像一滩烂泥一样根本无法甩开。
她穿着白色的衣裙,拉了拉身上米丝披肩感受着这难得新鲜的空气风景,在甲板之中人群穿梭着,心里只有一种想法,那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被伦泽逮到。
很明显泽菲琳想要除掉塞拉菲娜,但伦泽并没有想要塞拉菲娜死的意思,两人的目的不相同,不一会的功夫便打成了一团。
轮船又尤为的庞大,能参加这场订婚礼的人基本都是非富即贵的贵族,而此刻大部分贵族都齐聚在轮船内部的宴厅,所以船尾的甲板并没有什么人,眼瞧着身后没了人心情才放松下来的功夫,几乎是一瞬间头就被人狠狠地按在了铁板的墙壁上。
“我怎么就忘记了……”
“你这个……家伙……”
“这可真的是我一大失误,当时应该先弄死你的。”
塞拉菲娜有些愣住,头部被人狠狠地按在桌面上,视线余光上扫就是泽菲琳气急败坏又充满杀意的表情,余光不一会便注意到她手腕上似乎有个跟自己一样的印记,在结合起日记的内容一切顿时茅塞顿开了。
“你知道多少?告诉了谁,最好老实全部交代,或许我还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些!”
她有些发懵,看着压制自己的女人实在是眼熟到不能在眼熟,这不正就是报纸上面洛斯的未婚妻。
“质问别人之前,不如先把自己的来历说清楚?”
“看你这副气急败坏的模样,怕不是真的被我说中了?”
塞拉菲娜不甘示弱的开口问道,如果洛斯跟她有如此深仇大恨,那就足以说明这个泽菲琳就是传承了米菲多洛意志的新躯体,或许是多次濒临在生死之间徘徊,她并没有多么的害怕余光紧紧的看着泽菲琳因为极度愤怒而紧皱一团的五官,而是憎恨米菲多洛,如果不是眼前这个女人,自己怎么会沦落这种地步。
“那又如何?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但在那之前我需要先搞清楚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是谁告诉你的?约瑟普公爵还是修道院的人?”
“不过是一具被我舍弃的躯体而已,竟敢如此?”
她听到这里又想到洛斯口中的真相,脸上的表情不好看起来,脑子顿时转了过来,没想到米菲多洛的意志还在自己的身上传承过,难怪洛斯一直将自己误认为是米菲多洛:“我知道你所有的秘密,还有你的自导自演,你根本不是布鲁斯的英雄,而是一个滥杀成瘾的骗子。”
“很好,既如此,那就去死吧!”
泽菲琳她根本就不怕被人杀死,就算死后也会有新的躯体来继承自己的意志与记忆从而达到无限复活。
夜色笼罩,视线有些昏暗,在泽菲琳说着这句话的同时。
“要死的是你这个贱人!”
她说着伸手往口袋里面去,拿出银制的叉子紧接着朝泽菲琳按住自己头的手臂狠狠地刺了过去,银制的餐具不断腐蚀着皮肉促使开始掉落。
泽菲琳看着手臂倒吸了一口凉气,极度的愤怒顿时染红了眼眸,但为时已晚,伦泽这时已经直冲过来,两人很快直接宽阔的甲板处打成一团。
塞拉菲娜看着这一幕也是震惊了,不明白洛斯这究竟是在策划什么,但心里清楚的很,那就是赶紧离这片战场远些,避免殃及到自己,同时也要躲的伦泽远远地。
想到这里她赶忙着里面冲去,萨里斯这才开口叫道:“这里!”
塞拉菲娜看居然是许久不见的萨里斯不由得惊讶起来,但无暇想那么多直接冲了过去,泽菲琳伸手忍着疼痛拔下手臂的叉子狠狠地丢了过去大声怒斥起来:“伦泽,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复活你就是我做的最错误的一件事,现在你把一切都搞砸了,你要为此负责。”
“是你自以为是多想了,泽菲琳,我从始至终跟你合作的契机都是因为塞拉菲娜而已。”
回想起那封信,又看到这副场面,在加上洛斯的暗示,伦泽只能联想到是泽菲琳监禁了塞拉菲娜好利用自己,那么这件事必须解决,将泽菲琳这个高傲又自负的女人解决掉在跟塞拉菲娜算账也不迟。
站在暗处看戏的洛斯不由得轻叹气来,没想到经过这么长时间以来,米菲多洛似乎也理智了不少,萨里斯可以先不用管,最主要还是这边。
她既然会出现还是这副模样,那么也就证实了自己的猜想果然是对的,那么给萨里斯那封告知信并没有浪费,要不然他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但伦泽充其量不过是个婴儿吸血鬼,怎么可能会打得过一生都在追杀吸血鬼的米菲多洛,她甚至清楚的知晓吸血鬼的每一个要害,但伦泽却并不知道这些很快就被尖锐的长剑刺穿心脏而亡。
他甚至在垂死之际都在回忆着那段一同坐在树下的时光,但终究已是过去,身体随着海风吹散至海面上,泽菲琳才喘了口气的功夫,洛斯便已经走了出来,还不忘拍手鼓掌笑道:“我的未婚妻真是身手不凡。”
“好久不见了,米菲多洛。”
她转头看了过去,洛斯从昏暗的光线之中走了出来,还是那副优雅贵绅士的皮囊不由得冷笑起来:“你倒是成长的很快嘛,洛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