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假假,刘文炳摊得热络派头儿,可话锋里,萧郎留心,却总觉着有股子亦近亦离的试探劲儿!
也不知这老小子,到底是奉了谁的命,还是自以为之,跟这儿演什么两面三刀呢!
且来后话,听此子言命圣谕,讲说赐宫中骑马之权!
这叫萧靖川怎敢领受?!
遂一相闻得此说,萧顿骇然,紧拒止行!
“不不不”
“不成不成!”
“这可万万使不得!”
“我萧靖川呐,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清楚!”
“咱没那么大造化!”
“受不住这等天恩!”忙推却。
“我说刘侯,刘缇帅呀!”
“这自咱大明太祖爷立朝开始算,到得当今年月,你掰扯掰扯,少说也有二百多年了吧?!”
“凡历代文武官勋,你听着谁人领受过这骑马入宫之权?!”
“我萧靖川又是哪瓣蒜呐?”
“敢冒这天下之大不韪?!”
“这恩遇太大啦!”
“皇上是有心,可咱做臣将的,不能拎不清不是?!”
“我呀,生来福薄,八字儿也没硬到这种程度,真是遭扛不住!”
“刘侯,你呀!旦是要心疼我!”
“这事儿,咱必就此打住!”
“皇恩浩荡,我心领天恩便是!”
“但这骑马入宫,我万不敢造次!”
萧惶恐甚矣,心较说,怎得刚入南京,皇城的门儿还没进去,就从上至下,挖这么大一坑等着埋自己?!
惊心落汗之余,遂忙咬定此事不可为!
闻是,刘文炳对得萧来小题大做行止,甚摆不屑。
“哈哈哈哈.”
“哈哈哈”伸指叉腰,讥笑言出。
“你呀你呀!”
“老这么端着,你累不累呀!”
“反正,皇上可是下了口谕来哒!”
“你非要推辞,我也难做!”
刘侯那老小子亦不晓是否真没轻重,还是有意为之。
这会子,纵萧郎如此推诿,竟还堪拱火。
萧忙打鼓盘算,索性挨近他刘侯,上去一膀子搭到对厢肩头!
“诶呦!”
“得了吧,我的刘侯爷呀!”
说着,强拉硬拽,弄来顽性行伍气,推搡间,就这么朝往西华门门洞前行去!
主要他亦怕是这货再浑提什么幺蛾子出来,耽误了面圣时机!
天色不早,再这么耗下去,时辰恐就不为够用了!
旁在梅呈安见势此二上官有意入门,于后也不怠慢,使动眼色,摆手分派了城关下瞧热闹三两卫卒,做得启动城门事!
咯吱吱!
啪啪啪!
随那沉厚红漆大门缓缓转动机括,中间逐步露得二马横穿一条缝子出来!
这般刻上!
梅呈安原处呆立,表情复杂,缄口不语。
亦是不晓心下可否理清些什么出来!
双耳支应,亦仅飘忽忽,依稀听得萧、刘二将入宫走去时一阵似是而非的笑谈。
“哈哈哈”
“皇上恩赏,咱得知道分寸!”
“你老刘居心不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