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赫然一惊。
中午,她继续安排抹茶去投喂,抹茶悄悄来到墙角,来的是另一个穿着黑衣的少年侍卫,他嘴里叼了根草,抱着臂说:
“以后别来送了,暗侍卫就是因为偷吃被发现了,差点去了半条命,今后,他不可能再吃你们一点东西。”
抹茶把那个侍卫的原话告诉了陆萱。陆萱明白了这里面话里有话,也知道,那个臭侍卫受伤的消息是真的。
她不懂,既然姜北屿默许了,她与暗无殇之间的关系,为什么还要将他重罚?
虽然愤怒,但她也知道,帝王心,海底针,姜北屿的身份是一个帝王,和她的哥哥一样,时常会做出一些让她难以捉摸的事情。
为了看他,她花了重金买通了长清殿的侍卫,伪装成了宫人,偷偷从后门溜了进来。
推开门的那一刻,她就看到了趴在榻上的那个男子。
他很警觉,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立刻翻身坐了起来,盖上了被子,即便是痛得龇牙咧嘴,仍忍着:“你怎么来了?”
她说:“来看看你,受伤了怎么不说?”
暗无殇说:“今后,没有皇上的允许,我不会再见你。你回去吧。”
她非但没走,还在他榻边坐下了,对他说:“躺下,趴着。”
她从袖中掏出一个药瓶:“这是我出嫁的时候,皇兄给我带来的北国神药,千金难买。能止疼和加快伤口愈合,我给你上一点,过两天你就好了。”
“这不合适,娘娘请回吧。”
陆萱说:“有什么不合适?你身上我哪里没看过?你不让我上药,我就不回去,跟你在这耗着。”
这里是长清殿,隔壁就是皇上的寝殿,暗无殇根本就不敢让她在这里多待,只能趴了下来。
陆萱掀开了他的被子。
纵使做过心理准备,可看到眼前皮开肉绽的画面,她仍是惊呆了。
身为一个娇贵的公主,哪里看到过这样的画面?
暗无殇就知道,她肯定觉得恶心,嫌弃,嘲讽道:“被恶心到了,请回吧。”
正要将被子盖起来,她说了句:“别动!”。
接着,他感觉到她在指尖上涂了药膏,小心翼翼的涂了上来。
这是药膏,不是药粉,只能在伤口周围一点点揉开,擦上去。
暗无殇身体一颤,除了因为疼,还因为别的什么。
她给他上好药,还用帕子小心翼翼的擦拭周围流出的脓水。她从小到大哪里做过这个活?可发现,真的做起来,却是无师自通的,没有感觉到恶心,只有对他的心疼。
上完药,她俯身,在他背上亲了一口。
“我走了。”
暗无殇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攥着身下的床单,在她走后又徐徐松开。
他不懂,为什么这个女人明明想杀他,却还要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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