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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杖杀罗希奭,驱逐王鉷,裴宽拜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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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杖杀罗希奭,驱逐王鉷,裴宽拜相

“可恶的竖子,又来阻止本相!”

右相府中,李林甫怒不可遏,他得知李瑄插手他的计划,又将罗希奭捉住后,不断咒骂李瑄。

杨慎矜只是听他的,不完全是他的人,圣人一定知道是他吩咐罗希奭去对付裴宽的孙子。

圣人不是傻子,肯定明白他想以此阻止裴宽拜相。

如果裴晃真有罪还好,可裴晃是被罗希奭算计。

只要被查明,他最好的结局就是弃车保帅。

“吉七,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李林甫向吉温问道。

“李瑄能直达天听,凭借圣人对他的宠信,为所欲为。是我们操之过急,应该等李瑄回河陇以后,再对付裴宽、皇甫惟明等人。”

吉温也想不到圣人让李瑄去破案。又三言两语,把罗希奭拿下。

这样一来,李林甫独断专权的计划很可能会落空。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李林甫不耐。

如果他不借着韦坚案大肆株连,等这势头一过,他还得寻找其他机会。

“请恕属下直言,现在不能再揪着韦坚案不放。”

吉温坚持劝道。

他们错在去对付李瑄的曾经的朋友。

但裴宽确实是最有概率拜相的人。

如果不去对付裴宽,等裴宽拜相后,将比韦坚更难对付。

裴宽只是和韦坚同一阵线,与太子可没什么关系。

裴宽有边帅的经历,有治理河南尹的经验,当过采访使,当个御史大夫,文武双全,这种资历比他心仪的陈希烈更好。

“当断则断!我必须与罗希奭撇开关系,如果瞒不住,就让罗希奭把罪责领了。”

听到吉温的话,李林甫深吸一口气。

他不得不停止韦坚案,也意识到难以再牵连太子。

待寻找下次机会!

“你说我还能再推荐陈希烈吗?”

李林甫又问吉温,他不死心。

想当年牛仙客为左相,对他言听计从,是何等的威势?

现如今,被李瑄骑在头上疯狂羞辱。

“圣人知道右相打压裴宽,很难再让右相举荐为宰相!”吉温微微摇头。

毕竟裴宽也深受李隆基信任。

韦坚案若牵扯不到裴宽,有很大概率使裴宽因祸得福。

何为入相之势?只要有点政治敏感度,都能通过时局,判断这个人是否入相。

“李瑄竖子,我帮你拔除太子,你竟然还对付我!迟早有一天,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李林甫又咒骂李瑄一声。

这一刻,他看不懂李瑄。

太子为了自己,把相濡以沫的妻子休掉,削发为尼。

这样的性格,将来能必会弄死李瑄。

……

“死者身份如何,尸体检验如何?”

李瑄在大理寺问杨璹。

“启禀李将军,尸体是长安城外的乞丐,城外有人指认他的身份。他中箭的时候,肋骨已经折断两根,他的头部有被钝器重击的痕迹,仵作怀疑死者在中箭的时候,已经死去。尸体身上的箭矢虽然插在心口处,但箭矢入肉是斜着入,不像是被马上的人射杀。而那证人亲眼所见裴晃在马上射杀人。”

杨璹将得到的信息,汇报给李瑄。

“审问那个证人。”

李瑄微微点头后,吩咐一声。

说好了裴晃一箭射死人后,骑马而逃。

但乞丐折断的肋骨和头部的伤,又作何解释?

再怎么说也是一桩命案,一定要查清楚。

杨璹对那证人进行审问。

大理寺很有一套,威逼恐吓还未上刑,那证人便交待原委。

他本是万年县游手好闲的无赖,收了十贯钱,才出来指证裴宽。

实际上,他什么都不知道,连乞丐怎么死的都不知。

证人拿到钱后,就跑到御史台举报。

给证人钱的人,也消失不见。

不过有证人的招供,足以证明裴晃是冤枉的。

紧接着,李瑄来到公堂,提审罗希奭。

“大胆罗希奭,是谁让你带人去捉拿裴晃的?”

李瑄对跪在公堂上的罗希奭一喝。

“我收命案到举报后,得知关系到户部尚书,就向右相汇报,是右相批准御史台去抓捕。”

罗希奭按照早就准备好的说辞说道。

“所谓证人,不过是收十贯钱而诬告的无赖。是不是你派人打死乞丐,诬陷裴晃!”

李瑄心里知道是李林甫授意,罗希奭策划。

“将军不能冤枉好人。”

罗希奭抵死不认,反正他已经没官职在身。

被皇帝亲自罢免,李林甫都不敢再启用。

李瑄一挥手,二十几名罗希奭的随从、奴仆被压上公堂。

这些人平时里跟随罗希奭,肯有人清楚罗希奭的底细。

不一会儿,指认裴晃的无赖也被带上来。

这无赖看到其中一名罗希奭的奴仆后,跳起来说道:“就是他给我十贯钱,让我来御史台告密。”

那名罗希奭的奴仆,脸色一下煞白。

罗希奭也脸色大变。

奴仆被牵扯进来,他也难逃一劫。

谁会相信奴仆平白无故去害素不相识的权贵子弟呢?

“为什么杀人?”

侍从将那名奴仆押上前,李瑄目视他说道。

这奴仆双腿发抖,嘴唇变青,最终颤颤巍巍的说道:“全是我…一人所为,我看裴晃不顺眼……就想杀死他!”

“你这话你自己都不信吧!”

李瑄嗤笑一声。

在大唐,奴仆永远是主人利益的延伸。

在大案面前,奴仆不可能为主人顶罪。

“罗希奭,我已经可以定伱罪责,你打算将你背后的人供出来吗?”

李瑄向罗希奭闻道。

“奴仆做的事情,与我无关!”

罗希奭不服气道。

“听说你一直以折磨人为乐趣,今天看是你嘴硬,还是公堂上的木棍更硬。”

“把罗希奭按在地上打,什么时候招供,什么时候停下……”

李瑄对兵卒下达命令。

现在罗希奭就是一个平民百姓,证据基本确凿,打他一顿也无妨。

“砰砰砰!”

在罗希奭的叫骂声中,一棍接着一棍落在他的屁股上。

才十几棍,罗希奭就忍不住道:“我招,是我派人杀死乞丐,陷害裴晃……”

苦熬没有任何意义,罗希奭索性承认,等待命运的审判。

但李瑄并未下令停下,兵卒们还在用力挥舞棒子。

“李瑄,我已经招了,为什么…还不停下!”

罗希奭喜欢折磨别人,但被折磨也十分痛苦。

“你诬陷裴晃的目的是什么?”

李瑄不满足这样的回答。

“没什么,就是看裴晃不顺眼!”

罗希奭咬着牙。

他的屁股已经开,心中憎恨李瑄。

“砰砰砰……”

李瑄不再问,静静地看着罗希奭挨板子。

又打十来大板后,李瑄道:“换两個人继续打!”

罗希奭额头上青筋暴起,手指甲掐入肉中。

他不能说。

他的舅舅是李林甫的女婿。

若无舅舅,他不可能在这一年有这么威风。

不能说!

罗希奭被打得皮开肉绽,也不愿供出李林甫。

逐渐地,罗希奭意识有些模糊……

“算了!”

李瑄让兵卒停下。

罗希奭可以被处死,但现在不能被打死。

实际上,李瑄一直在权衡利弊。

就算供出李林甫所为,以李隆基对李林甫的信任,也不可能将其罢相。

而且还会让李隆基为难。

李隆基一定知道一切是李林甫作祟。

历史上李隆基在蜀地时,曾与裴士淹评价开元宰相,提到李林甫时,李隆基不假思索地说“嫉贤妒能,无有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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