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士兵在此修整一番,恢复状态。
他还会试着阴一下伏俟城守军,看看有没有机会。
……
一个时辰后,河朔骑兵将整个伏俟城团团围住,使整座伏俟城瑟瑟发抖。站在城墙上,伏俟城守将目光所至皆为骑兵。
人喊马嘶,时时刻刻在伏俟城守军的耳中缭绕。
特别是唐军弩骑兵,已经携带角弓弩靠近吐蕃城墙。
利用角弓弩的射程,不时向城墙上射一波。
杀伤数十人!
迫使伏俟城点燃求救的狼烟。
伏俟城中储存许多从吐蕃运来的青稞、小麦,但守军只有三千人。
现在信息都被断绝,除了狼烟求救,别无他法。
李瑄又派遣探马巡视百里,注意大非岭周围吐蕃骑兵的动向。
安排完毕后,他亲自率领临洮军一万四千骑,继续向西,进攻伏俟城古道。
那里某些关卡,一定还有吐蕃士兵把守。
奔袭二十几里,就遇到一支前往大非岭的吐蕃粮草辎重队伍。
唐军先行部队一哄而上,杀几十人后,剩下的恐惧投降,粮食临洮军携带一些,剩下的让河陇骑兵连带俘虏一起押走。
“启禀李帅,三十里外茶卡盐湖边,驻扎着吐蕃士兵,他们凭栅而驻马,从营寨上看,估算数量在三千左右!”
探马回来向李瑄回禀道。
“三千?”
“突袭过去,换乘冲击。”
“南八,你率五千轻骑,截断其后路,不要放跑一人。”
李瑄立刻下达军令。
他早就猜测到茶卡盐湖有一个吐蕃营垒。
因为茶卡盐湖是唐、吐古丝绸之路的重镇。
又是柴达木盆地的东大门,地理位置异常重要。
“轰隆隆……”
临洮军迅速奔向茶卡盐湖。
其实茶卡盐湖的吐蕃士兵已经收到消息,唐军在进攻伏俟城。
其内驻扎的三千吐蕃士兵神情警惕,他们将拒马全部拉出来,挡在主要道路上,以防万一。
但他们没想到唐军没有进攻伏俟城,而是向他们直冲而来。
茶卡盐湖平静的湖面像镜子一样,反射着美丽又令人陶醉的天空。
只是冬天的时候,茶卡盐湖显得苍凉荒芜。
由于周围雪山环绕,旁边的道路不是很宽敞。
听到震天动地的马蹄声后,茶卡的吐蕃士兵面色大变,立刻进入防守状态。
吐蕃的营寨依茶卡盐湖建筑,旁边有一条道路。
他们分两部分,一部分在营寨内。
另一部分持长矛、大盾,在道路上的拒马后抵御。
“下马步战……”
“强弩掩护!”
李瑄看到湖水前吐蕃阵营拒马密布,不再换乘,令跳荡精骑下马步战。
他们解下备用马上的盾牌。
临洮军还携带五百架需要下马使用的擘张弩。
另一部分精骑等待拒马被挪开后,冲入营寨。
南霁云的轻骑也随时待命。
李瑄没有闲着,他从汗血宝马上,取下一柄漆弓。
这是王忠嗣赠予他的两石弓,李光弼将其交给李瑄。
李瑄没有将此弓像王忠嗣一样藏入袋中,准备发挥它的威力。
所有的箭矢都是特制的箭矢,箭杆比普通箭矢长,箭簇也更长更尖锐。
李瑄携带两石漆弓站在一百二十步外,和强弩手所站的位置差不多。
“嘣!”
他瞄准拒马后的一名穿着锁子甲的吐蕃将头。
松开弓弦,一阵巨响,周围弩手耳朵一震。
“噗嗤!”
箭矢不仅射破吐蕃将头的锁子甲,还将他的身躯洞穿。
这名将头在诧异中倒下。
其他吐蕃士兵惶恐不安。
“咻咻咻……”
与此同时,唐军强弩雷发。
吐蕃士兵只能躲在盾牌后面,抵挡强弩的射击。
李瑄持两石漆弓,总有冒头的吐蕃士兵,死在李瑄箭下。
旁边的裴璎看得满目崇拜,李瑄的箭术果然如神一般。
这样的强弓,只有大丈夫配使用!
裴璎也奋力射击,可惜这个距离他射不到,就算射到,也无法穿破吐蕃士兵的盔甲,所以只能和其他弓箭手一样抛射。
冲阵的跳荡军在强弩,和弓箭手的掩护下,杀到拒马外面。
唐军强弩手和弓箭手,都停止射击。
然吐蕃的步兵举矛相迎。
唐军冲阵者,俱披明光甲,前排的唐军,为保证兵器长度,皆持马槊。
吐蕃虽有攻阵长矛,但唐军的马槊不比攻阵长矛短多少。
“噗嗤!”
跳荡军皆为精锐,不论是马战,还是步战。
双方一接触,跳荡军丢掉大盾,在拒马外直突直刺。
顷刻之间,鲜血飙飞,而死伤者全是吐蕃士兵。
哪怕有甲士,也不敌马槊的锋利,和跳荡士兵的勇猛。
李瑄看吐蕃的支撑摇摇欲坠,取出铁枪,率亲卫步战冲上去。
拒马只是阻拦道路,湖边还有吐蕃的营寨,李瑄觉得马匹在攻击营寨时跑步不开,选择步战。
南霁云率领轻骑找准机会,他必须骑马,截断吐蕃后路。
唐军的目的是全歼茶卡盐湖的吐蕃士兵,顺利进入伏俟城古道。
“咔嚓……”
一处、两处、三处,拒马先后被跳荡精兵合力挑开。
有的跳荡军突破拒马,帮助战友击杀挡在路上的吐蕃士兵。
“冲啊!”
在裴璎的大吼下,李瑄冲到拒马前。
神策卫全部带着面护,全身铁甲,看着威势逼人。
“咔嚓!”
“噗嗤!”
李瑄一铁枪打断刺来的长矛,然后刺穿那名吐蕃士兵的心脏。
吐蕃士兵的尸体被挑到枪尖,高高举起,然后被李瑄扔向一名两丈外的吐蕃百夫长。
“嘭!”
那名吐蕃百夫长直接被砸出内伤。
这一幕,让许多吐蕃士兵心中一阵颤动。
他们没见过,却听过这般手段。
是那个恐怖到极致的男人,是吐蕃人心中的梦魇。
和哥舒翰不同,哥舒翰只能把人挑起来,不离枪尖。
唯有李瑄能把人挑飞,像扔一只兔子一样。
“李瑄来了!”
吐蕃千夫长操着吐蕃语大喝一声,声音中包含丝丝恐惧。
这一句话,让吐蕃士兵脸色变得更难看。
如果他们有人数优势还好。
可放眼望去,唐军骑兵遍地皆是。
前锋骁锐,尽批铁甲。
他们没有看到一丝胜算。
李瑄毫无波澜,他来到拒马前,选择没有刺的地方,左手抓住拒马。
“喝!”
李瑄一声大喝,一丈长的拒马被李瑄从地上生生拔起来。
“啊……”
一声呼啸,李瑄将带着刺的拒马,直接扔向几名吐蕃士兵。
那几名吐蕃士兵被拒马砸到,连声惨叫,当场毙命。
“李帅天威!”
唐军士兵大喝一声,一个个像是磕药一样振奋。
他们枪槊齐出,吐蕃挡在路上的拒马,不到半刻钟就被清除大半。
裴璎第一次参加战斗,他和亲卫一样的装扮,还穿着有内甲。
他手持马槊,一马当先,刺死一名吐蕃百夫长。
他用马槊,好像有技巧,好像又没有,有时挥舞如棍棒,有时横劈如陌刀。
他也不管后面有没有人跟上,甚至把保护李瑄的事情也忘了,一个人杀到人堆里,大杀四方。
“铛!”
裴璎的铠甲被刺中,好在铠甲坚固,并未被刺破。
他回身一槊,将刺中他的吐蕃士兵刺死。
眼看裴璎身边的吐蕃士兵变多,李瑄率领亲卫杀将过来。
纯铁的长枪如铁棒一样横扫,一个个吐蕃士兵被抽飞出去。
哪怕穿铁甲也因五脏六腑破碎而死。
李瑄如虎入羊群一般,磕着就死,擦着就伤,吓得许多吐蕃士兵弃兵器逃跑。
但营寨的大门已经被关闭,一些吐蕃试图依靠营寨而守。
外面守道路的吐蕃士兵,注定绝望,他们只能沿着伏俟城逃跑。
然而南霁云已经在等着他们……
“强弩!”
李瑄向强弩招手,将吐蕃营寨包围,不断地往栅栏内射击。
其内吐蕃士兵有掩体,有盾牌。
但他们已经听到“李瑄”这个名字,一个个吓得腿软。
连吐蕃的主将都面色苍白,一筹莫展。
他除了呼吁士兵与唐军死拼,别无他法。
一轮射击,由于吐蕃隐藏得很好,唐军没射死多少人。
李瑄下令大门一带,不要射箭。
他从地上捡起一根两丈长,比大腿还粗的木桩。
他直接单人抱着木桩,冲向吐蕃的营寨大门。
罗兴和薛错,一人顶着一个铁盾,又在数十名神策卫的拱卫下,挡在李瑄的前面。
看到这一幕,裴璎恍然知道亲卫的意义。
“让开!”
接近大门后,李瑄让罗兴、薛错等神策卫让开。
“嘭!”
此营寨大门还有铜皮包裹,有点结实,以李瑄的神力,一下竟然未撞开。
但是一声巨响,寨门剧烈颤动。
“再来!”
“嘭!”
李瑄退后数步,用尽全身力气,双臂握紧木桩,猛然冲击。
这一次,大门应声而倒。
在这一瞬间,罗兴和薛错持盾牌挡在李瑄面前。
神策卫持枪槊,鱼贯而入。
与门前的吐蕃士兵厮杀起来。
李瑄丢掉木桩,接过铁枪,随亲卫猛冲猛驰。
身后跳荡军跟随,然后是数千甲士涌入营寨。
伴随着吐蕃的主将被几名跳荡劲卒围杀,这条古丝绸之路的门户,被唐军攻破。
差不多五百余名吐蕃士兵投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