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袁氏听得忍俊不禁,“以往也没看出来,你这孩子嘴巴这么甜呢!成,奶奶留着擦!”
女人就是老了,那也是爱美的,这面脂闻着就香乎乎呢!
她也是没想到,这辈子临老临老,还能擦上这稀罕玩意儿。
都是托孙女的福哟!
这般想着,老袁氏也是忍不住摸了摸石榴的脑袋。
想着昨儿村里孙婆子来串门,拉着她一通闲摆话里话外的都是夸她家石榴,又提她孙子的。
老袁氏也是笑了,孙女年纪也大差不离了,也该说亲相看了啊。
几个孙子孙女陆陆续续的都该说亲成亲,他们老两口,满堂的子孙们,本来合该安享晚年的。
可这一遭遭的事儿,也是让人糟心得很。
老大父子三人出门几天了,也不知道咋样,她和老伴每天也是担心着。
偏老大媳妇也不知是祠堂跪傻了还是咋的,这几天像变了个人似的,说啥她都能阴阳怪气几句的,也叫人更糟心。
石榴陪着二老说了一会儿话,眼见天要黑了,也没久留,便说改日再来看他们,就提出告辞了。
老袁氏送了她到堂屋门口,看着她出了大门,孙女杨柳从屋里猫出来去关了门。
她看在眼里,没转头回屋,而是出了堂屋,往后院去。
后院,刚听了墙角的吴氏正从那面出来,迎面就跟老袁氏碰上了,“娘,这是要上茅房,咋不喊一声?儿媳扶您去啊,这两天天气湿冷的,要是你蹲茅坑给不小心摔了,那可咋得了?”
说着便要来扶老袁氏。
那一副担心的样子语气却总听着有点不得劲,老袁氏也是皱了眉,摆摆手,拂开了吴氏的手,“老大媳妇,你刚刚是故意不想给石榴开门的?”
吴氏眨眼,“咋会?我在后院呢,没听清有人敲门!娘您在里屋就听见了?那您咋不去开一下呢?”
老袁氏:...
她是听见了,但不知道是石榴。
昨儿孙婆子来串门她给开了门,后头孙婆子走了老大媳妇就阴阳怪气了好半晌的,今儿她听到敲门声,以为还是孙婆子,就没动弹,孙婆子提那事她压根就不想接茬。
但哪想是石榴呢。
想到刚刚老大媳妇这些阴阳怪气,她也是气得慌,就说不该在老大手底下讨过活的,可谁叫生了这么个长子呢。
“是不是你心里清楚,我跟你爹还没死呢,既在这家里住着,儿孙来看我们,还不能进门了?这说到哪里也是没道理的事。”
“我看你这几天也是晃的很,家里一堆的事儿,马上就过年了,那几条肉该熏的还没熏出来,你当着家的,不理着走咋成?”
吴氏听得面上垂着头的应了,但心里却是一阵发笑,她当着家?真给她当着家,你这老不死的开啥腔?要你安排!
转头回了屋,她就抓了枕头连砸了好多下。
丈夫儿子现正在扛木头,不知咋样呢,她哪有心情理家里的这些事儿?
两个老不死的见天啥也不做就等着吃喝,连衣裳都要她儿媳闺女给洗的,二房他们倒是躲清闲了。真孝顺,有本事来给两个老不死的做饭洗衣?
她是后悔了,早知道这长房分家不利,她就不该急着分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