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邓普拉闻言,略作沉吟,才说道:“还请等一等,我方资谏大臣麦先生应该,应该就快到了。”
所以,在此刻见到霍姆勒斯安然无恙,还水涨船高坐上了谈判桌,死人灰心道侥幸之余,又十分不满,便猜测这一向善于蛇鼠两端的老家伙定然是用什么诡计骗取了邓普拉的信任,从而避过一劫。
他还有些不放心,眼珠一转又道:“今早耶兹利尔使团已经先行离去,他们委托我作为全权代表参与现在的谈判,特尔吉使团也派人来表达了同样的意思。所以,今日我这边就只我一人。如果你们人已到齐,咱们就开始如何?”
“资谏大臣阁下!”邓普拉也觉面子上挂不住了,他脸色一沉,冷声道:“我念你遇逢变故,虽举止言语失当,但情有可原!你现在退出去休息吧!今天的会谈不用你参加了!”
看来自己所料不错,邓普拉与霍姆勒斯之间仍然矛盾重重,而那个胖子也与苏丽尔上下产生了隔阂。
“副帅大人,请你谨慎自己的言辞。苏丽尔从来都只有一个声音,以前如此,今后也不会改变!麦大人昨天虽然有些过激的言辞,但那也是因为遭逢变故,心神失控所致,我想他马上就会到来,绝不会置苏丽尔的大局于不顾!”邓普拉冷声斥道。
他此刻已经没有了想要马上报仇的冲动,昨晚发生在灵堂中的一切,让这位年轻的摄政王更加清楚地认识到现在的局面是多么来之不易,而自己身上肩负的使命又有多么重大。
只见邓普拉正襟危坐,身上缠着的绷带虽然还有血迹,但他腰杆却挺得很直,正是一副强悍的军人做派。
“麦公子,你,你这是?”邓普拉挥退追进来的侍卫,无比惊讶地问道。
“便是你老子活着,也要对我俯首帖耳,你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还能闹翻了天不成?主政一个国家,难道只靠敢打敢杀,臭着脸皮就行了么?”死人灰察言观色一番,便又放下心来。
“哼!功高,便可欺主吗?从今日起,苏丽尔再没什么军政资谏大臣!”邓普拉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暴怒地吼道。
但愿这句话已经传到胖子耳中了吧!
他语气冰冷,且毫无敬意,听上去倒像是巴不得霍姆勒斯死了才好似的。
不待霍姆勒斯开口,邓普拉直接答道:“我这叔叔因元帅去世悲痛欲绝,又自感愧疚,昨晚想要自裁谢罪,但被我拦下了!所以今天精神不够振奋,倒让威尔逊先生见笑了!”
“来人呐!把他架走!”邓普拉高喊着,浑身注力涌动,一掌便把谈判桌拍了个粉粉碎,可见其愤怒程度。
“感谢威尔逊先生的问候。如您所说,我父亲错就错在误信奸人,才招致了杀身之祸!不过,他在天有灵,听到您的慰问定然开心,而我苏丽尔上下今后也绝不敢忘您的这番好意!”邓普拉朗声答道。
要知道,钩沉说的那句“也没准有些人巴不得借我的手杀了这孩子,为小师弟扫清障碍”的话,还是有一定杀伤力的。
随即,衣衫不整,满身酒气,脸上淤青犹在苏丽尔军政资谏大臣胖子先生便迈步冲了进来。
“哼!哪有让君王等待一个臣子的道理?!殿下,你这样一味姑息迁就,恐怕会助长某种歪风邪气啊!”霍姆勒斯忍无可忍,开口说道。
另外,“副帅大人不会是成为邓普拉的泄愤对象,已经被杀掉了吧!”威尔逊对此颇为担心。
“哎!”霍姆勒斯长叹一声,给神采飞扬的威尔逊递了个眼色。
后者会意,马上开口说道:“殿下且息雷霆之怒,为眼光短浅的势利小人伤神,实在是不值得啊!咱们还是抓紧谈正事吧!以那位麦公子的格局,恐怕永远也不会知道麦肯人对朋友是如何的慷慨。他更不会明白,他所认为的愚蠢,在我们而言,完全出自对于盟友的信任!”
威尔逊在这边意气风发,殊不知此时,一路上骂骂咧咧,污言秽语不断的麦公子已经在当面喊出“死人灰”的快意中,靠着玄星宽厚的肩膀,睡着了。
胖子:假戏真做的关键就在于不管剧本多胡扯材料一定得过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