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难得这么放纵,卸下满身防备以及挂在自己身上的虚名,她不是谁的女儿,也不是谁的娘,更不是什么财团的总裁,她仅仅是盛朝暮,仅仅是一个历经岁月风霜的女人罢了。
她抿了口鸡尾酒,打了个酒咯,温温软软的调子,“我没有醉,再给调一杯。”
冷香挑眉,看了江止水一眼,问江止水:“她很不对劲啊。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冷香才刚刚做完月子没多久,她给秦鸩生了一个小公子,被秦鸩强制圈养了差不多一百天,今天才被释放出来。
因此,冷香并不知道盛朝暮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江止水因为一直跟盛朝暮保持着联系,她倒是知道盛朝暮的事。
因此,江止水对冷香道:“他那个死鬼前夫死而复生了,她恼这个呢。”
冷香诧异:“傅怀瑾没有死?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江止水低笑道:“秦总把你当个犯人一样圈养在家,你最近又忙着奶孩子,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冷香叹了口气,神色复杂的看着醉意熏熏的盛朝暮,然后跟江止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你说她究竟有没有走出来?”
江止水单手托腮,细嫩的手指拨弄着散落在胸前的长发,“她要是走出来,何苦单身这么多年?”
冷香唔了一声,“说的也是。那你说,他们还有复合的可能吗?”
江止水抿了抿唇,若有所思了片刻,道:
“不好说。坦白来说,他们分分合合,生生死死纠缠了这么多年还能纠缠到一起,只能说明缘分未尽。”
冷香歪着脑袋,端起面前玻璃杯里的酒就要往嘴里送时,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就落在了她的脸上。
她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压迫式身影而抬起头。
寒着脸出现的男人,目光笔直的落在她的脸上,嗓音虽然平静但却并不和善,“你不知道自己在母乳吗?谁叫你喝酒的?”
冷香心虚,手抖了一下,酒杯里的鸡尾酒就洒了满桌。
不知道是不是此前亏欠过一次这个男人,所以她现在面对这个男人时总是有几分说不上来的愧疚。
她甚至连跟他大声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她眼神明显有几分躲闪,结巴道:“你……你怎么找到这来了?”
秦鸩抬手将她从卡座上拽了下来,目光瞥了一眼醉醺醺的盛朝暮,对冷香呵斥道:
“你少跟她这种心狠手辣的女人在一起鬼混,跟我回家。”
本来冷香是打算要乖乖跟他走的,但听秦鸩这么评价盛朝暮,她很不高兴。
她眉头皱了起来,“你怎么能这么说阿慕?”
“我说的是事实。她为了这个集团总裁的位置连自己的三个孩子都不闻不问,你跟这种没有心肝的女人在一起厮混是打算变得跟她一样冷血无情吗?你儿子才三个月,你就跑到这里来跟她喝酒?你以前可是滴酒不碰的……”
眼看着两人就要吵起来时,江止水插话进来,道:
“香香,要不你先跟秦总回去吧。你家宝宝还小,确实需要母亲的照顾。等下我会送阿慕回去的。”
冷香犹豫了几秒,“好吧。”
说话间,她就要跟秦鸩离开时,秦鸩的路就被盛朝暮伸出来的一条腿给挡住了去路。
秦鸩眉头皱起,“干什么?”
盛朝暮站了起来。
她喝得有点多,站起来时身体晃的厉害。
她眉头皱巴巴的看着他,十分不满的道:
“你要跟我道歉。我不是个没有心肝的人,没有心肝的人早就没有呼吸了,我心肝特别好,你得给我的心肝小宝贝赔礼道歉……你要说……”打了个酒咯,“你要说对不起,不然我就……打你。”
秦鸩因为她的话而气得额角青筋直跳。
他极其不耐烦的道:“有病!我不跟你这个疯女人一般见识,给我让开!”
他话音刚刚落下,就被酒鬼女人给泼了满脸。
高浓度鸡尾酒顺着他硬朗的五官滚落至他的下颌,最后又溅落在他精致的锁骨上,弄湿了他熨烫妥帖的衬衫。
秦鸩可不是个好脾气的。
上次用酒泼他满脸的人还是冷香,那都是三年以前的事了。
秦鸩呼吸很快就重了起来,他撸起了袖子,捞起桌子上的一瓶鸡尾酒就要朝盛朝暮的头上浇下去时,从暗处窜过来一道高大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