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淮楠抿了会儿唇,想了想,说道:“有一些。”
盛朝暮问:“因为觉得对不起蒋孝麟?”
闻言,蒋淮楠粉唇便抿了起来,轻轻的嗯了一声。
盛朝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你这双腿,虽然是被当年的霍九枭抽疯给撞残的,但你是因为要救蒋孝麟的命才去阻止他开过来的车。当年,如果不是你奋不顾身的那样去做,蒋孝麟早就死了。这些年,蒋孝麟无微不至的照顾你,于他而言,或许是一种救赎呢。”
顿了顿,补充道,“因为觉得愧疚,所以他想补偿你,想赎罪。”
蒋淮楠抿了会唇,嗓音有些沙哑了,“可终究是我辜负了他。”
盛朝暮想了想,温声道:“你或许辜负了他。但,你心里爱的那个人早就不是他了,不是吗?”
蒋淮楠好一会儿没再说话了。
盛朝暮的话还在继续:“霍九枭刚刚跟我打电话了。他很……想见你一面。”
通话陷入了许久的沉默。
良久,蒋淮楠道:“与其被他不择手段的逼着相见,那就见一面吧。”
盛朝暮嗯了一声,说道:“我定好位置,发给你们。”
蒋淮楠说了好,静了片刻,她问盛朝暮:
“你……跟傅怀瑾现在怎么样了?我听江止水她们说,你跟他又领了结婚证了?”
盛朝暮将事由经过跟蒋淮楠坦言了一遍后,便不再说什么了。
蒋淮楠想了想,关心的问道:“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此时,手机那端的盛朝暮俯瞰着整个m洲的繁华夜景,目光有些缥缈了。
她的声音也是,“不知道呢。”
一句不知道,蒋淮楠便知在盛朝暮的内心深处,她并没有放下对傅怀瑾的感情。
也是,一个几乎纵横了她整个生命的男人,她怎么可能说忘就忘,说放下就放下了呢。
就像当年,她被战修远逼着捧傅怀瑾牌位进战家财团时,她并不是真的无计可施,她之所以留在财团,其实内心深处还是想走一走他过的路吧。
……
四十分钟后,彼岸咖啡。
盛朝暮和霍九枭是一前一后到的。
他们到后没多久,蒋淮楠就到了。
蒋淮楠被保镖用轮椅推着出现在霍九枭的面前时,霍九枭整个眼瞳都剧烈的缩了起来。
他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那坐在轮椅上出现的女人,有种从没有过的深切感受。
那就是,倾尽一生,他都无法再拥有她了,可他还是想要拥有她呢。
明明还是那张脸,明明还是曾经那个人,可他们中间却隔着比五年还要长的距离呢。
她是那样的陌生,陌生的好似他们从未有过交集一般。
霍九枭喉骨无声的鼓动了数次后,侧首对一旁的盛朝暮道:
“我……想跟她单独聊聊,你回去吧。”
盛朝暮起身,走到了蒋淮楠的面前,淡声道:“你可以吗?”
蒋淮楠对她扯唇,轻笑道:“有什么不可以?他即便是洪水猛兽,我也是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