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雾,我看你编起瞎话来真是一套一套的!我还纳闷呢,这么些年你一直不正眼看我,怎么偏偏昨天晚上就遂了我的愿,原来是为了偷钥匙啊!”蓝雾站起身来,凑近了老卢头,她身材高挑,比老卢头还要高些:
“做白日梦也要有个限度,你说我昨天晚上遂了你的愿,咱们都干什么了?你在这儿给大伙好好讲讲!你敢吗?”
刚才还在叫嚣的老卢头一下子蔫儿了,好像被淋了一盆冷水的火堆,只剩下几缕残烟。
蓝雾抱着双臂,看了看老卢头,又看了看黄金凤,好像恍然大悟似的噗嗤一笑:
“卢世发,昨天晚上……你不会是把黄金凤当成我了吧?”
黄金凤仿佛受了天大的羞辱,气得破口大骂:
“蓝雾你个满嘴喷粪的破烂货!你自己不要脸别扯到我身上!”
老卢头简直要气疯了:
“蓝雾,算你狠,被老子玩了还不认账!”
林桂芬环顾四周,没有人应声,蓝雾的话逻辑缜密,有理有据,林桂芬面露狐疑地看了看黄金凤,她的脸色愈发苍白,支支吾吾地为自己辩解:
“干妈你可一定要相信我!我不可能干这种事的!干妈我真的没有骗你,我跟你说的都是实话啊!”
蓝雾心里明白,自己显然并没有得到林桂芬的信任,但她也成功地在林桂芬心里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林桂芬揉了揉太阳穴,活了大半辈子,她是经历了大风大浪的,对于玉大椿这个人,她并不担心,集园以前不是没有偷跑的妓女,最后总是能找到,不过是早晚的问题,可是了一大笔开苞钱的商人晚上就要到集园来,到时候见不到人,不光得把到手的开苞钱吐出来,还得低声下气、好酒好菜地哄着人家,跟人家赔礼道歉,一想到这里,林桂芬就觉得心里烧得慌。
玉大椿这一走,还让林桂芬心里的盘算落了空,在她的心目中,蓝雾虽然是集园的头牌,每个嫖客都想跟她共度春宵,可是她生性倔强,野性难驯,买了玉大塃之后,林桂芬本有心把她培养成下一个蓝雾,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竟然比蓝雾还能折腾,又是逃跑,又是寻死,不光没死成,还在分局长杨森荣那里记了一笔,林桂芬本来以为把人关在棚屋里更加稳妥,可没想到又让她给跑了!
林桂芬很想跟平时一样,使出百般样,把蓝雾关进棚屋,狠狠地折磨一顿,可她不敢这么做,蓝雾有很多出手阔绰的常客,万一因此耽误了生意,那就得不偿失了。此时的林桂芬脑子里简直是一团浆糊,她已经不想去费力地分辨孰真孰假了,只想赶紧想办法尽快找到玉大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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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桂芬胸口呕了一股气没处发,在院子里大吼了一声:
“周奇骧!周奇骧!你给我滚出来!你死哪个女人身上了?”
三更!没想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