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肃哥哥,你往年送的生辰礼物,我都仔细地收了起来,谁让你那次对我------那么冷漠,我一恼之下,才将你送的并蒂莲花簪扔在了首饰盒里,自然也就没打开。每年,我的生辰只有你记着,不过,有你记着就够了。大姐姐他们虽是我的同胞姊妹,但他们从不曾正眼看过我,更不会想着庆贺我的生辰------”水柔仪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一会儿叹气,一会儿又傻乐起来。
“水承继可有再欺负你?”突然,宇文成肃开口,生生打断了水柔仪的唠叨。
“自从五岁那年,你狠狠地教训了他一次,平日里,他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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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是再敢欺你,我便打瘸他另外一条腿。”宇文成肃双唇微抿,恨恨地说道。
“当年,不知何故,我喝下阿嬷亲手烹煮的汤药后竟恶心呕吐了两日,若不是病体绵软,以本小姐的聪明才智怎能容承继欺负到我的头上!”水柔仪强颜欢笑,深藏心底的畏惧渐次扩展全身。
当年,她喝了阿嬷秘制的补药后,便没日没夜地恶心呕吐起来,父亲一连请了五位医师看诊都未奏效,父亲盛怒之下,便将阿嬷关在了黑屋里。那时阿颜还未进府,随侍在侧的只有两名粗使丫头。她虽是水府的嫡出小姐,自幼失母,父亲也不待见,府中一众下人,除了阿嬷,无人将她放在心上,伺候起来自是马虎随意。
水承继也就是在那种情境下,轻而易举地将病榻上的她拖拽到花园里欺负。她还记得,当时顽劣不堪的水承继一手揪起她的头发,一手猛扇她的脸颊,恶狠狠地威逼,“今日,你若是不向小爷磕头求饶,小爷就毁了你这张人人艳羡的脸蛋!三姐姐每每说起,同是一个父亲,偏偏你生的姿色出众,压过了众人。如果,这张脸花了,烂了,看你还有什么资本与我们争!”
自幼孤苦的水柔仪天生一副执拗脾性,面对水承继发了疯似的折磨,硬是牙关紧咬,一句求饶的话也不肯说出口。直至最后,水承继端起一盆滚烫的水作势就要倾倒在她的脸上。那时,正巧在府上做客的宇文成肃闻声赶来,救下了她。
“有我在,你不必再害怕。”大约是感觉到了水柔仪的惊恐,宇文成肃温和地劝慰道,“当年,我随父亲在水府做客,深感无聊,一个人走到了后花园,远远看到一个小男孩正在欺侮一个血肉模糊的女孩,我走过去,藏在梨树下,听着水承继的言语,才知,你们本是姐弟。心中着实恼怒,这世上哪有弟弟会如此狠毒?我本要出手相助,见你眼神坚毅,我便想看看,你到底能忍到几时,谁知,你这妮子竟然宁肯痛死,也不肯开口求饶。”谈到当时的情景,一向寡言少语的宇文成肃竟也多说了几句。
“成肃哥哥,遇上了你,当年再多的痛苦,都值了。”水柔仪环抱着宇文成肃的脖颈,甜甜地笑道。
“到了,你早点休息。”不知何时,三人已走到了水府门前,宇文成肃放下水柔仪,嘱咐了几句,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水柔仪挽着阿颜的手,迈着轻快地步伐,跨进了那道朱红色的门槛。突然,水柔仪感觉到一道凛冽的寒光直直地射向自己,四下张望,除了门房上的仆人,四下无人,这才疑惑地回房去了。月色朦胧,坐在阁楼上赏月的水冰卿远远地就看见宇文成肃背着水柔仪走在大街上,心头醋意浓烈。
崇德殿内。
“陛下料事如神,月前,都城肃清了一批暗探,城内布放愈加严密,那些漏网之鱼被困城中,窃取的情报也无法送出。今日,都城延迟了宵禁时辰,各方探子便按捺不住性子,齐齐地去找老东家传送情报了,熟料,被我军连根拔起。大盛国的两处情报联络点、大兴国的一处情报联络点已被我军攻破,探子悉数被捕。四世家中,除了陶朱世家的门徒在城内打理各项营生,暂无异动。”宇文成肃躬身回禀。
“知道了,下去吧!”南宫皓月立在窗下,望着天际的那轮新月,面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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