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叩见陛下,恭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水柔仪走到大殿的正中央,躬身下拜。
南宫皓月剑眉紧皱,两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始终一言不发。
水柔仪不敢起身,依旧躬身伏在地砖上。
大殿里静悄悄的,无一丝声响。
夕阳西下,泼天的霞光逐渐淡去,崇德殿内一片昏暗。
掌灯的宫婢小心翼翼地点完宫灯后,立即躲了出去。
隔着橘色的烛火,南宫皓月俯视着地上的水柔仪,突然觉得有些许陌生。从前的水柔仪定然不会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认罚,她定会仗着自己对她的宠爱而胡搅蛮缠。而眼前的女子,宁愿忍受折磨,却不愿开口相求。他至今都难以相信,他曾经将之视为生命的女子,如今竟这般拒他于千里之外。
水柔仪的双膝早已疼痛到麻木,她紧咬住嘴唇,继续保持着行礼的姿态,单薄的肩背不自觉地瑟瑟发抖。
“摆驾水云阁。”南宫皓月冷冷地吩咐了一声后,便大踏步走出了大殿,独留水柔仪跪在地上。
水柔仪待南宫皓月出去后,慢慢地直起脊背,她的脸上已是一片煞白,豆大的汗珠悬挂在她的下颚上,摇摇晃晃的,几欲坠落。她顾不得擦脸,从怀中掏出了那个成婚庚帖,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上官鸿飞的题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当她发现手上的汗渍浸染了那几个字时,她便不再抚摸,只是出神地看着,嘴角噙着一抹甜甜的笑意。此刻,她的心中似乎忘记了上官鸿飞伤她的过往,满心里翻涌着的都是他对她的百般柔情。
突然,一只大手将那成婚庚帖抢了过去,水柔仪忙回过头查看,却发现南宫皓月不知何时立在了她的身后。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好!好的很!”南宫皓月大笑了几声,突然,他将那成婚庚帖放在膏烛上点燃。
“不要!”水柔仪惊呼了一声,作势就要扑上去,谁知,她的两腿因为麻木,已无了知觉,因为用力过猛,她摔倒在了地上。
南宫皓月静静地看着那成婚庚帖一点点被火焰吞噬,烫金红底的纸张一点点变红,再变黑,然后化成灰,火光触手时,他手指一松,最后一角宣纸带着浓烈的火焰,飘落在地砖上,渐渐地,变成一滩灰烬。
“陛下,您可满意呢?”水柔仪抬起头,愤愤地问道。
“啪”南宫皓月转过身,抬手打在了水柔仪的脸上,宽厚的胸膛此起彼伏。
“呵呵”水柔仪挣扎着从地上站起,冷笑了两声,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大殿。
“站住!朕何时许你离开?”南宫皓月不自觉地上前了几步,怒喝了一声。
“民女是陛下亲口册封的医仙,不再是掖庭的罪奴了,难道陛下已经忘记了吗?天色不早了,民女该出宫了。”水柔仪未转身,只是抬头看了看天边的圆月,淡淡地说道。
请收藏:m.bi50.cc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