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依着天蚕王的嘱咐,水柔仪很快便寻到了雪青洞。
刚走到洞门口,水柔仪便感觉到了一股瘆人的寒气,那股寒气侵袭而来,笼罩了她的全身,冻得她牙齿打颤。
水柔仪决心一探究竟,奓着胆子走进了洞内。
原本,水柔仪还担心洞内有机关暗器,一颗心时刻吊在嗓子眼,但是一路行来,但见藤牵蔓引,香草满眼。
水柔仪叹道:“除却冷些,这里倒是个清净去处。”
正当水柔仪四下里乱瞄时,忽然在东北角的方向看见了一个巨大的冰棺,她移步上前,惊讶地发现那棺椁内躺了一名女子。
水柔仪细细打量棺椁中的女子,只见那女子丰神绰约,眉如远山含黛,肤若凝脂,发堆两鬓,一双俏眼似水杏。
水柔仪看了许久,长叹了一口气:“自古红颜多薄命。这棺里的必是雪青夫人无疑了。可怜雪青夫人殁时,不过十八九岁,真真是可惜了的!”
感伤之余,水柔仪忽又一阵后怕,阿娘容貌艳丽却半生为毒所困,而雪青夫人姿容出众亦是早早辞世。
她自己时常被人夸赞是国色天香,有阿娘她们在前,难保日后能得善终。
水柔仪越想越怕,越怕越忍不住思虑后路,思来想去,总无规避厄运的良策,她情不自禁地趴在冰棺上大声嚎哭了起来。
忽然,一双冰冷的手覆在了水柔仪的手背上。
水柔仪冻的浑身一颤,连忙抬起头查看,却看见棺椁中的雪青夫人已坐直了身子,呆滞地盯着她瞧。
水柔仪哆嗦着嘴唇,惊道:“你------你没死?”
雪青夫人面无表情地问道:“好好地,你哭什么?”
水柔仪一听雪青夫人提起此事,她又忍不住大哭起来:“我此生别无他求,只想与心爱之人生生世世守在一处。可是,我如今身陷情网,只怕是再也逃脱不了,管保难得善终!”
雪青夫人勉力笑了笑:“这有什么!得与知心人相守一日,纵使立即死了,也值了。”
水柔仪止住泪,疑道:“只得一日相守,岂不遗憾?”
雪青夫人顿了顿:“这世上有许多事由不得我们自己做主,因此,世人才会身受贪嗔痴之苦。
虽是五内俱焚,到底飞鸿踏雪泥。如若事事都是顺心如意,漫漫人生又有何趣?
你方才问我只得一日相守,岂不遗憾。当你真正遇上了,你才明了,有时,仅仅是一瞬,便是一生。”
水柔仪见雪青夫人意欲从棺椁中起身,她忙上前搀扶。
雪青夫人抬手抚摩着水柔仪的眼睛:“我曾见过与你一样漂亮的眼眸,只是那双眼睛里饱含沧桑幽怨,不似你这般神采奕奕。”
水柔仪搀扶着雪青夫人,触手之处,俱是冰寒,她忍不住打了个摆子。
雪青夫人摸了摸自己的手,又摸了摸水柔仪的手,呆愣半晌后,苦笑道:“到底让他寻来了北地玄冰,不然,我的肉身早就腐了。”
水柔仪咬着下唇,试探性地问道:“你究竟是生还是死?”
雪青夫人坐到一块岩石上,苦笑道:“原本快死了,幸而还留有一口气,薛师兄才有机会用固本丹护住了我的本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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