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毅仍是不放心:“丫头,事关你母亲和你弟弟的生死安危,你可莫要儿戏。”
水柔仪蹦到御案上坐着:“伯父尽管放心,小女定会助刘氏皇族平安度过此劫。但,小女有一个条件。”
刘毅倚在御案上,微微挑了挑眉:“你且说说看。”
水柔仪倾了倾身子,凑到刘毅的跟前,眨了眨眼:“烦请您给高哲下令,让他不许再难为小女,不许再派人围困小女的太傅府。方才,小女险些被她害死了。”
刘毅唇角一勾,沁了一丝笑意,却故作为难道:“高哲此人生性不羁,朕的话,未必管用。”
水柔仪撇撇嘴,一脸不信,溜着两眼盯了刘毅许久,眼珠一转,拍了拍他的肩膀,朗声大笑道:“伯父,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您甭想蒙人!
高哲虽说掌管着兴国的地下城,而地下城真正的当家主子想必就是您哪!”
刘毅倏地挺直了身子,唇角抽搐:“臭丫头,你究竟是什么人?”
水柔仪复又拍了拍刘毅的肩膀,嬉皮笑脸道:“伯父,您别急,小女绝无恶意!
就像您说的,小女来贵国,只是为了替阿娘解毒。至于旁的,小女可没兴趣搭理。”
刘毅松了口气,睨了她一眼,饶有深意地微笑道:“地下城的事是盛皇告诉你的?”
水柔仪一抬下颚,傲然道:“您不必过问小女是从何得知的,小女只问一句,小女的条件,您应不应?”
刘毅嗔道:“臭丫头,你知道的事情当真不少!你不怕朕杀你灭口?”
水柔仪狡黠地笑道:“您哪舍得杀我!唬谁哪!
且不说,阿娘身上的毒要靠我解,我如今就是什么都不干,只要好好地呆在你兴国,你兴国一时三刻管保不会被他国一口吞了。伯父精明着哩!哪能蠢到自赶门神?”
刘毅指着水柔仪,呵呵笑道:“你可比你母亲狡猾多啦!”
水柔仪蹦到了地上,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就这么定了!我帮您攘外,您帮我安内。”
刘毅松了口气,一口应下,铿声道:“一言为定。”
兴国槐荫古渡口。
初夏时节,宛若娇媚含羞的少女,一丝一缕的阳光柔柔地洒满大地。
水柔仪站在槐荫渡口,但见,一棵古槐静静地伫立着,犹如一位守土的将士,舒展着粗壮的手臂,为古渡撑起一片天然的凉棚。
水柔仪心道:怪不得取名叫槐荫渡口。
水柔仪极目远眺,但见层层碧波低吟浅唱,点点白鸥呢喃慢语,暗褐色双桨缓缓拨动,画舫中不时传出几声低吟浅唱,那旋律裹了淡淡的忧伤,从翠绿满眼的槐叶间悄悄滑落,从浩渺的烟波中踏歌而来。
水柔仪侧耳聆听,只听得画舫里的歌姬唱道:
“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返。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
水柔仪心下微动,再有半年,阿娘的毒就会被清理干净,而我就可以离开兴国了。那时,会不会也有人也会我唱上一曲离别歌?
时候还早,水柔仪踱到了渡口的一间茶肆上小坐,四处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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