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内一时愁云惨淡,府内下人们也无心打理诸务,袖着手议论这件突如其来的祸事。
水柔仪心乱如麻,呆滞地看着众人将铃儿的尸身抬了出去,她缩在墙角,浑身抖如筛糠。
两个时辰后,高哲忽然破门而入,见了水柔仪,他略怔了怔,疾步上前拥住了她,口中柔声安抚道:“欢儿,有本将军在,无人再敢暗害你,你且宽心。
本将军这就带你回去!这些糟心事,自有本将军替你料理,本将军再不许你涉险!”
水柔仪倏地抬起头,凛冽目光逼向了高哲:“高将军,此事本相自会料理妥当,就不劳您费心!”
高哲倏地寒了脸,鼻孔中哼出一股气来:“在你眼里,本将军竟是这般不堪?”
水柔仪推开高哲,颤巍巍地站起:“你向来嗜杀,人命于你与蝼蚁何异?”
高哲深吸了几口气,勉力压住心头的怒火,他站起身,从后环住了水柔仪:“欢儿,本将军对你情深一片,断不会拿你的性命做赌!铃儿的死------当真与本将军无关。”
水柔仪眼眶立时红了,微微颔首:“铃儿今日不死,明日也会死。只要本相一日不遂你愿,你便不会放过她。
可怜铃儿对你忠心耿耿,你却存心拿她作伐!你迟早会设计杀了她,让本相亲眼目睹人世险恶,逼迫本相缴械投降,乖乖随你回去。”
高哲手上越发用力,紧紧箍住了水柔仪的腰身:“你------推演的不差------但,此番铃儿之死------当真不是本将军动的手脚。不管那贼人是谁,本将军一定会将他揪出,给你一个交代!”
水柔仪怒极反笑,胸口堵了一口气:“高哲------你究竟是人还是鬼?为了逼我回去------你竟拿旁人的性命做儿戏!”
她语气一窒,顿了顿,又颤声道:“你与本相相识一场,口口声声------说心悦我------你却始终不了解本相。
你以为被你一恐吓,本相便会躲起来吗?错!本相不惧!任凭谁人想要暗害本相,本相兵来将挡,决计不会投降!”
高哲立时收了手,冷眼望住水柔仪的背影,冷哼道:“好,好一个巾帼不让须眉!你既如此有骨气,本将军乐的丢开手。本将军倒要看看,你待要如何长袖善舞。哼!”
说罢,高哲拂袖而去。
水柔仪委顿在地,两手交叠在双膝上,嘤嘤地抽泣了起来。高哲黑沉着脸,三步并作两步跨出了相府,上了马车后,急令离开。
车夫不敢犟,忙挥鞭策马,奔驰的马车腾起了一阵浓烟。
毒龙约摸着高哲略略消了气,他凑在车帘旁轻声道:“今日若非铃儿成了替罪羊,她怕是------还请尊上示下,是否要彻查此事?”
高哲气了半日,这才记起此行下山的目的,忙喝令停车。
毒龙不敢吭声,安静地候在车窗外,他竖起两只耳朵,细细辨听里边的动静,只听得里头不时响起一声两声长叹声,紧接着响起一个瓷碗碎裂的清脆响声。
高哲沉默良久,半晌才开口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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