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柔仪话音刚落,地上立时响起了一阵杀猪般的哀嚎声,众人爬滚在地,眼泪鼻涕一大把,发誓赌咒自己并非下毒之人。
当中,有人抱怨道:“相国大人虽是权势滔天,也得顾忌着自己个儿的声威才是。凭他是谁,就是闹到陛下面前,也没个不问青红皂白就害人性命的道理!
况且,头先相国大人摔跤,实是您自己个儿脚下不稳,怨不得旁人。再说,您口口声声说铃儿那贱婢是被毒死的,也不见仵作前来验尸,保不齐是因着别的缘故死的------”
原太傅府的一干下人哭着往水柔仪面前爬,被黑衣人踢踹在地。
惯常伺候水柔仪的大丫鬟小桃刚嚎了一声,就被一个黑衣人抬脚踩在了粉面上,白皙嫩滑的额上破了一大块油皮。
水柔仪心如铁石,神色自若,只管冷眼看着众人的反应,不过须臾片刻,她冷哼了一声,地上立时声音全无,众人齐齐地垂下了脑袋。
水柔仪指着东北角的一个穿着浅碧色轻柳软纹束腰长裙的女子,笑道:“你出来。”
众人悄悄抬眼望去,见是小丫鬟翠环,个个纳罕。这翠环自幼便在相府听差,从不偷奸躲滑,也从不与人拌嘴吵架,最是个老实本分的。忽闻相国大人唤翠环上前,当中不少人都替她捏了一把汗。
那翠环不惊不惧,规规矩矩地磕了个头,问了安后,再未多说一个字,颇有点慷慨就义的意思。
水柔仪微微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翠环见问,微微颔首:“奴婢叫翠环。”
水柔仪懒懒问道:“家里还有什么人?”
翠环神色淡漠:“就奴婢一个。”
水柔仪眼皮微挑:“进府时几岁?”
翠环仍是一派平静:“八岁。”
水柔仪略略欠了欠身,声音里多了几分温和:“可有受过什么责罚?”
翠环淡淡道:“无。”
水柔仪笑道:“期间可得了什么赏赐?”
翠环答道:“无。”
水柔仪点了点头,表示满意。正在众人替翠环暗自松了口气时,水柔仪忽地变了脸:“来啊,将她立即撵出去,衣裳、首饰一件都不许带出去,留着给屋里的其他人使。”
众人一阵错愕,地上立时响起了一阵“嗡嗡”声。
水柔仪干咳了一声,众人识趣,将嘴闭成了蚌壳。
翠环此时忽然害怕起来,脸上灰白一片,眼眶中隐有泪意,却强忍着不肯哭出来。
水柔仪轻哂道:“你聪明伶俐,又是个难得的乖巧性子,可你偏偏叫翠环,与本相的名字冲了,本相焉能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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