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绾着凌云髻,髻上插着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走动间,步摇摇曳,甚是妩媚。
又见她上着银霓红细云锦广绫合欢上衣,下着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裙上用细如胎发的金银丝线绣成攒枝凤凰于飞,刺绣处缀上千万颗真珠,与金银丝线相映生辉,贵不可言。
那女子生着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翠黛如新月,身量高挑,颜色俏丽,好一个倾国倾城的粉黛佳人!
水柔仪心道:这样的女子明艳不可方物,且透着一股子野心,堪堪匹配高哲那个浪荡子!他日,高哲要是见了她,必定走不动步,挪不开眼,八成会倾心于她。
那女子傲然一笑,微微福了福身:“小女王卫圻拜见相国大人。”
水柔仪望住王卫圻,点了点头,喃喃自语道:“人如其名,与他甚是匹配。”
王卫圻眸光一闪,嘴角已噙了一抹不悦,声音里透着清寒:“不知相国大人何意?”
水柔仪正色道:“本相见小姐生的雍容华贵,且满腹诗书,不知是哪家公子这般有福气,得了小姐的青睐?”
王卫圻闻言,当即浅笑得眉眼生晕,正欲张口,忽见父亲白了自己一眼,她连忙敛起笑意,故作矜持样,略微低垂了脑袋,眼角眉梢里的得意却显露无疑。
水柔仪自来看不惯旁人矫揉造作,见了眼前女子的惺惺作态样,不自觉露出几分鄙夷之色。
王越一脸傲娇,满意地看了女儿几眼,这才开口说道:“小女早年间定了高相国府上的长公子高哲将军。”
说罢,他还饶有深意地睨了水柔仪一眼。
水柔仪闻言,心下大喜,抚掌而笑:“甚好!甚好!小姐与高哲将军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早该成婚才是!”
王卫圻正拿眼偷瞄水柔仪,目光中含了些许钦慕,闻言,怔了怔,随即抬手扶了扶发钗,绞拧着手上的樱红色双绣双飞燕纹织锦帕子,淡淡说了一句:“头先闻得相国大人与高娇小姐情投意合,连高相国亦是属意您做婿,怎地迟迟未见------怕不是高府那个药罐子病的人不成人,鬼不成鬼的,您又有了旁的打算?”
王越神色一凛,叱道:“放肆!事关高小姐,岂容你浑说?还不住口!”王卫圻一脸不屑,嘟着嘴,低头忿忿。
水柔仪忽听王卫圻谈及高娇,心下一时悲怆,又见她言语之间甚是不尊重,心头的怒火蹭蹭冒了上来,大声叱道:“大胆!这就是贵府的好教养?
亏得你府上还是世代簪缨的清贵世家!自来,女子的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闺阁女子张口闭口谈及成婚之事的?
况且,女子的德言容功何其重要?你既知高娇小姐病着,即使毫无交情,也该有恻隐之心才是。
你方才口口声声说的的是什么?落在本相耳里,听着俱是凉薄之语!你此番行径莫说连乡野村姑都不如,真个儿连做人都不配!哼!”
这些话字字如刀,句句似剑,割在了王卫圻的身上。她何时受过此等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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