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霞上前推了推水柔仪,白了一眼,没好气道:“公主还有心思笑,方才怎地不见你端出天女娘娘的派头?还不是怂成了鸟样!”
水柔仪收了笑,慢慢抬起头,佯装愠怒地瞪了绮霞一眼,语气却甚是温和:“你为何要救我?我死了,你岂不是称愿呢?”
绮霞扁扁嘴,冷哼道:“要不是大公子嘱咐我好生照看你,你死你活,干我何事?今儿这事,你也用不着谢好,我也是受人所托罢了。”
水柔仪挑了挑眉,戏谑道:“可是那位风度翩翩,温润如玉,玉树临风的------王子诚王公子?”
绮霞登时涨红了脸,扭捏地绞拧衣裳,算是默认。当日,好不容易盼到王子诚下课,她连午膳都未用,守在出宫必经的路上。
王子诚见了她,只是淡漠疏离地点了点头。她奓着胆子,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满腔的情意喷涌勃发,积攒了好些年头的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王子诚淡淡一笑,道:你要说的话,我都知道。然则,情爱之事,须得你情我愿才是。我已心系佳人,不愿白白耽误了你。
你且好生在宫中服役,年满出宫后,我替你寻门好亲事。这些日子,我不在,你替我好生看顾公主。公主虽是任性些,到底秉性纯良,你只要真心待她,不愁没你的好处。
水柔仪扭头望了眼西南方,忽然敛起了笑意,目光凌冽清明,隐隐含了一股凉意,道:“本尊中了软骨香,现下写个方子给你,你悄悄配了解药来。先将这个狂徒的尸身挪去偏殿。哼,不报此仇,誓不为人!记住,此事莫要声张。”
绮霞努了努嘴:“公主殿下本来就不是人。”
水柔仪噎了一下,恨恨瞪了绮霞一眼。
绮霞嘻嘻一笑,促狭道:“公主殿下是天女下凡,自然算不得人。难道奴婢说错呢?”说罢,依命行事。
水柔仪暗暗盘算:所谓三司会审,由刑部、大理寺和御史台会同审理,刑部受天下刑名,御史台纠察,大理寺驳正,审理结果报请刘毅老儿批准执行。
刑部尚书王越与自己结怨颇深,巴不得误判;大理寺寺卿关语江是个老滑头,自己与他无甚交情。
御史大夫元若倒是个雅正君子,偏偏是个药罐子,十日里倒有九日要告假养病,自己的冤案哪里指望的了他啊?
刘毅老儿原指着利用自己挟制昌、盛两国,但自己路子极野,不受掌控,刘毅老儿早生了杀之而后快的歹念。
水柔仪越想越发愁,不住口地长吁短叹。绮霞调配了解药来,水柔仪服了药,歇了两刻钟,总算解了毒。又用易容术,让绮霞代替自己躺在床榻上,她自己飞檐走壁溜出了宫。
御史大夫府。
水柔仪溜进府内,打昏了一个婢女,细细乔装打扮了一番,端了洗漱物什进了卧房内。
还未走进里间,水柔仪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药草香,屋内陈设简单,古朴素雅,只在空荡荡的多宝格上摆了两盆琴丝竹,新秆浅红色,老秆金黄色,并不规则间有绿色纵条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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