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儿又呆了好一会儿,忽然惊叫道:“大人,奴婢------奴婢想起来了,当时门上的铜锁被打开了,连带钥匙掉在地上!
那时,奴婢正走到廊下的拐角处,刚好撞见雁儿姐姐往外走,慌得什么似的,她猛然看见奴婢,怔了好一会儿,忽然跑向奴婢,说------云常在死了------这才闹开了------”
王越惊的眼珠子快掉下来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猛然转身,抢过元若面前的惊堂木,拍的震天响,喝道:“大胆贱婢,你休要胡言!你别以为本官不知道你的心思,打量着雁儿已死,死无对证,这才将污水泼到她身上!”
事关自家性命,又隐约觉得真凶另有其人,公主主子若是无事,她们这些奴婢多少也能得些庇佑,一想到这里,彩儿忽然不怕了,梗了脖子,大声分辩道:“请大人明察,奴婢没有胡言!
昨个儿一闹开,奴婢连同丁白、蝶儿一起被侍卫们关在了偏殿。奴婢根本就不知道雁儿姐姐------死了!奴婢若是存心捏造,难道不怕她与奴婢对质吗?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奴婢句句属实!”
此语一出,丁白、蝶儿两个连声应是。
王越没想到一个低贱婢女的口才如此好,生生被她噎住了,气的脸红脖子粗,再加上他脸生的扁长状,鼻子坍塌,乍一看,只似伸长了脖子的骆驼。
关语江见王越吃瘪,有心维护,本想拿过惊堂木拍上一下,逞逞威风,却被元若一把抓了过去,猛拍了一下,反倒被唬了一大跳,关语江抚着胸口抱怨道:“哎呦喂,贤侄稍安勿躁,哪里来的恁大火气,瞧把老夫吓得,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哎呦呦!”
元若面不改色,微微颔首,算是赔礼,扭头望住堂下众人,凌厉目光扫了一圈,定格在蝶儿身上,喝道:“你是何时将羹汤端给云常在的?”
蝶儿揪着眉头,战战兢兢道:“奴婢------未时一刻------”
王越端了茶碗在手,咂了一口,还未搁下,忽被一声惊堂木震住了,手里一抖,茶碗滚落到了双膝上,泼了满怀。
关语江刚被唬了一跳,还未缓过神,又被惊着了,不自觉抽搐了嘴角,一脸中风状。
元若微微发窘,咳了几声,缩回手来。
王越额头暴了几根青筋,脸黑如灶底,喝道:“嫌犯这回可没说错时辰,做什么又要这般?”
关语江抬了抬屁股,滚圆身子越过王越,伸手拿过了惊堂木,瞪大眼珠看了看,一肚子火气迁怒到了这块黑漆漆的木块身上,他咬牙切齿地猛拍在案上,震的掌心火辣辣的疼,忙龇牙咧嘴地收了手,呵气。
王越不防备,又被吓了一大跳,扭头喝道:“你也跟着抽风?”
关语江看了看蝶儿,又看了看王越,怔了怔,一本正经道:“小丫头------你今年多大呢?小孩子可不兴乱说话,小心死了下地狱被阎王爷拔舌头。”
王越瞠目结舌,眉头皱了又皱,气的口齿结巴道:“就------就问这个?”
一众皂吏看了这么几出好戏,个个低头悄笑,只羞的关语江老脸绛红,熟透的柿子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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