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蝶儿知道事关重大,仔细想了想,道:“未时一刻,奴婢看见语芙姐姐在思雨殿散果子,奴婢一时嘴馋,就将漆盘连带汤碗搁到了思雨殿外头的假山上。
后来,奴婢被玉儿姐姐喊去翻花绳玩儿,直到未时三刻,语芙姐姐寻着奴婢,申饬奴婢贪玩误事,奴婢才忽然想起汤羹还未送去。”
元若随即命人去流仙宫提审宫婢玉儿,两名皂吏依命行事。
这时,一名皂吏入内,神色慌张,附在元若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元若脸色愈加黑沉,急遽地咳嗽了几声后,沉声吩咐道:“捆起来,堵住嘴,扔到茶房里。”那皂吏怔了怔,见他不像是玩笑,立即退了下去。
王越挑了挑稀疏的眉毛,嘲弄地笑了几声,露出一口泛黄的牙齿。关语江正被案子绕晕了头,见了王越的神情,一时来了兴趣,戳了戳他,腆着脸凑了上去,悄声道:“老大人乐什么呢?也说给关某听听。”
王越懒得搭理他,拍了拍被他戳过的衣袖,倨傲地正襟危坐。关语江自讨没趣,神色尴尬,将头侧向元若,噘着嘴,拄了脸,静静听他断案。
元若复又急遽地咳嗽了几声,脸色铁青,一双眸子里盛满厌倦。
这时,外头依稀闻得一阵吵闹声,夹了瓷器破碎的清脆声。水柔仪竖起耳朵听了听,似是元若之妻何氏的嗓音。
王越瞅着元若只笑,阴阳怪气道:“贤侄,《礼记》有云: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如今,你家事不平,这,这,这如何有闲心理事啊?不如,你且家去料理家政,这里有我和你关世伯盯着。”
关语江恍然大悟,捂嘴轻笑了几声,见元若脸色不虞,忙住了口,低头摆弄袍服上的白狐腋子毛。
元若闻言,脸上羞愤交加,显是自乱了阵脚,一阵一阵地气喘胸闷。
水柔仪见流仙宫的婢女玉儿已被提了来,元若无暇问案,正自烦恼,关语江一心看戏,王越乐的看人倒霉,她不免怒火中烧,不自觉上前几步,正要开口训斥,忽然瞥见了语芙,忙低了头。
王越瞧见了,大为不悦,沉声道:“何事?”
元若和关语江也看了过来,水柔仪暗自后悔,不该鲁莽,忙绞尽脑汁想应变之策,结巴道:“卑职------卑职------尿急------”
此语一出,众人哄堂大笑,连元若冷峻的神情也缓和了许多。关语江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水柔仪脸上装出一副羞愧难当的样子,小跑着退出了大殿。
水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