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水柔仪敛起万般思绪,端的威严肃穆,问道:“阿颜,我见你最近与绮霞走的颇近。你既要离宫,怎不见你绮霞姐姐来送送?”
阿颜见问,倏地烧红了脸,微微抬起眼皮,正正对上水柔仪微怒的眸子,她脸上甚是尴尬,微微侧身,别过头去,不去看水柔仪,喉咙里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颤着嘴唇道:“阿颜不知。”
流莺冷哼了一声:“公主离宫事出突然,若无人相告,你怎么赶得及在宫门口挡驾?”
水柔仪静静看着阿颜,神色复杂,胸口一阵一阵憋气,倏然大喝一声:“停车!”
车夫得令,吁停了马。水柔仪一把掀开帘布,跳下马车,将一个侍卫赶下马,她翻身跃上马背,一扬马鞭,疾驰而去。
阿颜这才反应了过来,作势就要下车,被流莺拦住了。阿颜逼视着流莺,眸中沁寒,生硬道:“还请姐姐让开。”
流莺冷笑连连,森寒的面容上似有几分不屑,斩钉截铁道:“好生坐着!”说罢,她吩咐车夫继续赶车。
阿颜睁圆了眼睛,紧了紧拳头,再三咬牙,终是老老实实坐了回去。
流莺不屑与阿颜说话,只管紧盯她的一举一动,两眼似两把钢刀,狠狠刮在她的身上,只看得阿颜浑身不自在。
又十日,烟霏霏,雪纷纷,终于捱到了监国公主册封大典之日,放眼望去,天地间苍白一片,乱云低薄暮,急雪舞回风。
水柔仪在礼官的唱喏声中,叩头行礼,抬首起身之际,匆匆打量了几眼。
但见四处香烟缭绕,花彩缤纷,处处奢华富贵,时时细乐声喧,她渐渐有些头晕,趁空定了定神,仰头望着白茫茫的天地,唯见得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
兴皇刘毅亲自上前,半躬了身子,做出了个“请”的姿势,文武百官排班跪地,一时鸦雀无声,唯闻的簌簌碎玉声。
水柔仪远远看了眼御阶之上,两把龙椅并排放着,黄澄澄的光泽映着漫漫雪光,晕染的天地生辉,万物溢彩。
她不觉有些心惊,腕子上一对三四两重的龙凤赤金镯碰在一起叮咚作响,身上的淡粉色妆花缎月白云纹望仙裙贴在双腿上,数百颗大小一致的蔷薇晶石与虎睛石点缀其上,触手之处,只觉得冰寒刺骨。
刘毅见水柔仪只管怔怔站着发呆,他微微直起腰身,干咳了一声。水柔仪倏然醒过神来,扭头睨了刘毅一眼,面无表情,微微颔首,一步一步往御阶上走去,坐在了一张龙椅上。
龙椅上头虽铺了暖和的明黄色厚褥子,被风欺雪刮良久后,不免寒凉冷硬,水柔仪坐在上头,耳里听着众朝臣山呼万岁,身上却冷如寒铁。
刘毅坐在了水柔仪旁边的一张龙椅上,悄悄把玩着腕上的一串碧玺珠串,唇角上翘,淡褐色的脸庞上神采飞扬。
水柔仪一阵艳羡,阿娘半世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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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想起了上官鸿飞,这个曾经许诺她“四海升平,小楫轻舟入五湖”的男人,心里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