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侯门金玉质,一朝沦为低贱尘泥,她万念俱灰,寻死觅活闹了十来次,司妓处的掌事没了耐心,将她发卖到军营里,她刚出狼窝,又入虎穴,沦为了最下等的军妓。
一日,她无意间发现军营将士掳了两个良家女子,意欲施暴,她不顾自身安危,抢进去营救,那两女子险险逃脱魔爪。
娼妓冒死救民女的新闻闹得满城皆知,恰巧,千面圣女游历此地,听闻此事后,对她颇为赞赏。千面圣女亲自将她救出,并交给从容长老教养。
一二来年,落尘姐姐跟着从容长老学了顶尖的功夫,也出色地完成了好些任务,但她的刀下从不沾染无辜生灵的鲜血。
自从,落尘姐姐奉从容长老之命,前来“协助”春泥妈妈盘点诸务,她一直都与自己宿在一处。
自己每日晨起,从不肯对镜梳妆,就连屋里的铜镜都是落尘姐姐来了之后才陈设的。落尘姐姐知她心中悲苦,为了安慰她,这才将自己不堪的过往一桩桩一件件讲与她听。
这些日子,落尘姐姐与她一处练功,陪她说笑,还说自己与她的同胞妹妹一般娇憨可爱。在自己的心里,落尘姐姐就是她的亲姐姐。
次日清晨,春泥妈妈安排完阁内诸务,闲坐在庭院里赏花,天寒地冻的,她捱不住,命人端了个九节錾吉祥纹八棱形白铜暖熏炉,埋了不少银丝细炭,婢女小娟拿了个曲纹双拐的火钳,将已燃尽的炭小心夹了出来。
春泥妈妈端起茶碗看了看,挑了挑眉,“叮当”一声盖了茶盖,顿在大理石圆桌上,不悦道:“小娟,续茶,要滚滚的水。”
小娟轻笑了一声,丢了火钳,替她紧了紧身上的紫红羽纱面白狐狸里的鹤氅,娇嗔道:“妈妈,您真个愚痴了!
您只管在屋里等着,打发个小厮盯着,一有了消息,就去回禀了您岂不好?您老天拔地的,白白地在寥天地受这等罪。”
春泥妈妈翻了个白眼,戳了戳小娟的脑门,笑骂道:“你个泼猴,越发惯的了不得了,连老身都敢排揎。”
小娟撅了撅嘴,叉了腰,脸上一本正经,摇头晃脑道:“非也,非也,奴婢哪里配做泼猴?不过是个燎了毛的小冻猫子,只配去钻热灶火炕。
万水轩里的那位才是妈妈放在心尖尖上的泼猴,还没怎么着了,就劳动妈妈亲自替她归置,那些个地龙、熏炉一天十二个时辰烧着,睡在里头,没准还热的冒汗哩!”
春泥妈妈笑着要去撕小娟的嘴:“好你个猴崽子,敢在老身面前搬弄是非,看我不撕你的油嘴!”
小娟见春泥妈妈大喜,越发说了些戏谑之语,引的老人家不住口地大笑着。
两人正闹着,蕊娘走了过来,见了春泥妈妈,请了安,略略寒暄了几句,便在院子里练功了。
春泥妈妈敛了笑意,坐着看了一会儿,就扶着小娟的手离开了。走到廊下时,春泥妈妈扭头吩咐道:“昨个儿成衣铺新送了几件冬衣过来,大伙都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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