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阿不力得知真相时,为时已晚。迪娜菲王妃与麦吉桑亲王打的火热,热灶烧的正旺,这个时候,迪娜菲王妃定会与他同进退。若是,阿不力强行带走迪娜菲,只会逼得她以死殉夫。
若是,阿不力要将麦吉桑一块救走,阿奴颜汗王的兵士也不是吃素的。或者,阿不力知难而退,无功而返,她大可拿军令状说事,逼得阿不力以死谢罪。
千算万算,她没料到麦吉桑亲王当真对迪娜菲情深一片,得知自己成了弃子,果断地放弃了自己的生命,以护迪娜菲周全。
当阿不力带着迪娜菲王妃出现在营地时,她怎么都想不明白,明明设计的天衣无缝,阿不力怎么就活着完成任务了。
阿不力难得见水冰卿吃瘪,心里一阵得意,朗声笑道:“夫人棋差一招,承让,承让。”
水冰卿脸上抽搐了下,扯了一下唇角,恶狠狠道:“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说罢,一扭身,出去了。
宇文成肃独自站在桅杆下赏月,白色的袍角翻起,笼了一身霜华。高大挺拔的背影就那么静静地站着,自成一道风景,诱的水冰卿不自觉走了过去,并排与他一道站着。
宇文成肃下弯了唇角,抬步就要走开。水冰卿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摸了摸破损的袖口,温婉笑道:“这里破了个洞,我替你缝上。”
说罢,她习惯性地探手摸向腰间,兀然触到了腰带上挂着的一柄匕首,上头镶金嵌银,还缀了好几颗大大的红宝石,光彩夺目,极其华丽耀眼,她怔了怔,脸上神色复杂,轻声叹道:“从前,我总是随身带着针线包的------”语到后来,声若蚊啼。
宇文成肃大力挣开,嫌恶地拂了拂衣袖。水冰卿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神色黯淡。宇文成肃恍若未见,冷哼了一声,抬步就走。
水冰卿索性瘫倒在地上,静静神伤,眼角不知何时蓄了两颗大大的泪滴,滚落了下来。
她神色一凛,翻身站起,匆匆抬手擦去了泪水,倔强地高高仰起头。她曾发誓,再也不要流泪,再也不要为他流泪。
水冰卿逼迫自己,在脑海里一遍遍捞出水柔仪的音容笑貌,狠狠地刺激自己的神经,果然,滔天的嫉妒和怨恨喷薄而出,冲淡了胸腔里的失落,她张大嘴巴,哑声大笑。
眼角瞥到了一朵花,水冰卿弯腰拾起,看了看,与阿不力帐篷里的花长的一样,她依稀听人说过,这花唤作沙漠玫瑰。喔,对了,十数年前,迪娜菲因为生的极美,大漠上的人都叫她沙漠玫瑰。
沙漠玫瑰,好美的名字,只有长的好看的人,才配称作沙漠玫瑰!嗬,她水冰卿不配做沙漠玫瑰,那可怎么办?没关系,她可以亲手毁了它!
水冰卿一阵阵冷笑,右手倏然紧握成拳,手掌里的那朵开的正艳的花儿立时蔫了,黯淡了颜色。
她瘦削的脸颊扭曲成一团,经银色的月光一照,氤氲了一抹惨白的光泽,棺材里女尸的脸上要是涂了细粉,大概就是这个色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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