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柔仪瞧在眼里,撇了撇嘴,腹诽道:元若这条滑不滋溜的臭泥鳅惯会审时度势,知道高哲声势显赫,时时处处小心应对。瞧他如今这样,聆听圣谕时都不见他如此这般上心。
高哲见问,两手拄着下颚,温柔望住水柔仪,眨了眨眼睛,笑道:“调回方松,若能让公主觉得高兴,本相无有异议。”
元若长吁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立时松了下来,见高哲的茶杯空了,忙亲自续了茶水,一张青黄色的病容上愣是绽了两朵大大的笑靥,端茶递水的,极为殷勤。
水柔仪挑眉觑了元若一眼,目露鄙夷,哼哼道:“元大人,眼下有件棘手的事------”
元若闻言,大惊失色,截了水柔仪的话头,急急说道:“启禀公主殿下,微臣近来颇觉疲累,身上的症候似是加重了许多,咳咳咳咳------有心无力-----咳咳咳咳------”
元若一行回禀,一行剧烈咳嗽,身子颤栗个不停,真个儿病入膏肓似的。
水柔仪死死咬住下唇,气的鼻翼两侧微张。
高哲冷眼睨了元若一眼,淡漠道:“有病就要听医嘱,好生服药调理,实在不行,干脆卸了差事,在家好好休养。”
此言一出,元若霎时苍白了脸色,大口吞咽了几口口水,勉力镇定了神色,连连赔罪:“微臣该死,一时懈怠,竟想借病躲懒,忘了身为人臣的本分。公主有什么吩咐,尽管吩咐,微臣必定不辱使命!”
菱霞本远远地站在外头,忽然听见元若大力咳嗽起来,她忧心如焚,却又不敢过来,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频频放眼张望。
水柔仪气归气,心里到底还是敬佩元若在关键时刻还是颇有风骨的,真个儿为了此事丢了官,实在可惜。
她沉吟了片刻,冲菱霞招了招手,菱霞喜出望外,忙忙地小跑了过来。元若满面忧心,两眼一直盯着菱霞踉踉跄跄地跑过来,他两手紧张地握成了拳头。
水柔仪从怀里摸了一个小瓷瓶出来,塞到菱霞手里,嘱咐道:“此药是本尊专门为元大人调配的,一日两粒,一早一晚就水服用。这药虽不能彻底斩断病根,慢慢调理着,对他的身子总是大有裨益的。”
菱霞闻言,神色大喜,两手紧紧地握住了小瓷瓶,生怕自己一不留神,那药瓶就凭空消失了。元若轻咳了声,冷眼睨了水柔仪一眼。
水柔仪得意地看了元若一眼,心道:这家伙从前故意不吃她调配的药物,一来,不愿平白受人恩惠,二来,大可借着病重为由,直白拒绝正头大娘子何氏的百般求欢。而菱霞一心一意替他考虑,一听说此药对症下药,必会日日盯着他服用。
菱霞对元若甚是上心,立即取了一粒丸药出来,递给他。
元若本想就着茶水喝,菱霞问过后,得知茶水会影响药效,而且此处又无清水,她一行骂自己糊涂,一行将那粒药丸塞进元若的口里,逼他吞下。元若见推脱不掉,只好一仰脖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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