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柔仪被惹毛了,两手叉腰,蓄了雷霆之怒,准备和高哲大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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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哲摸准了水柔仪的脾性,以退为进,此刻再不敢丝毫拂她逆鳞,只放低姿态,装出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样子,耷拉了脑袋,准备挨训。
火还未烧旺,就被高哲一盆水浇灭了。见高哲有意示弱,也算是后退了一步,水柔仪不好太过分,只好偃旗息鼓,草草收场。
水柔仪怔在当地,瞪着高哲瞧了好一会儿,满肚子憋闷却发不出,气的胸口疼,扭身坐到不远处的秋千上,暗自生气。
高哲知道她还在气头上,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干脆站的远远的,看着她的背影偷乐。
水柔仪两手用力抓住秋千藤蔓,心里百转千回。自从,过了册封大典,她这监国公主的位置算是做稳当了。
她原本以为,在朝堂上,上至刘毅老儿,下至朝臣,多少会给她几分薄面。谁知,大家眼里都只有高哲那个魔头,大小朝政,唯他马首是瞻,而她这个监国公主竟成了朝堂上的摆设。
她在册封大殿上,下了严旨,要考校世袭罔替者,能者留,庸者下,高哲倒没敷衍,真个儿进行了几轮考核,将各大部里*****清理了出去。
这些空缺,她原本想留给通过殿试者,好培植自己的势力。哪知,还没等到六个月后的选拔考试开考,各大部里的空缺职位已被高哲的得力心腹尽数占了去!
而且,那些候补上来的人,个个精明强干,都是从下头一步一个脚印,经年累月,熬资历升上来的,经史子集,不消说,都是熟知的,难得农田水利、商经兵法、军务、漕运、赈灾等攸关国计民生的庶务也是十分精通的。
起初,她心存侥幸,这些人虽是能吏,却不见得是贤吏。她特地调了这些人的卷宗来细看,饶是依着前朝极为严苛的“四科取士”和“光禄四行”来查考,这些新选上来的官吏大都是贤德之士。
所谓“四科取士”:一曰德行高妙,志洁清白;二曰学通行修,经中博士;三曰明达法令;四曰刚毅多略。所谓“光禄四行”:质朴、敦厚、逊让、节俭。
水柔仪耐着性子,翻看那几十摞卷宗,吹毛求疵,足足寻了七八日,愣是没让她揪出一丝拿得上台面的错处。余者,还有十来卷未来得及看。
高哲时常入府陪着她,见她熬的眼睛都红了,心疼不过,命人将卷宗悉数撤了下去,他自己如数家珍,逐个点评这些新上来的官吏。
她当日犹自不相信,从小山似的卷宗里,随手拿了一名官吏的卷宗,当场查考高哲。
高哲侃侃而谈:“虞凌其人有大才,弱冠之年,才名已动天下,及至入仕,器识之闳伟,议论之卓荦,文章之雄隽,堪当大兴文坛之北斗。
此人,诗词文章之才还在其次,理政之才斐然。昔年,他初到丹州任军州事时,当地灾荒相继,民不聊生。若换做旁人,早上书请旨调离,而他不惧,驱除螟蝗,逐捕盗贼,廪恤饥馑,上书朝廷减免赋税。
灾情略缓,他亲率军民筑坝饮水,疏通河道,如此这般三年,彻底解了丹州之旱情。如今,丹州风调雨顺,物产丰饶,年年所缴之税赋比各地都要多上两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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