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柔仪下意识去推他,掌心登时火辣辣的疼,痛的她“嘶嘶”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南宫皓月忙低头查看她手上的伤,无限怜爱,放在口边,轻柔地呵气。婢女送来了冰敷的毛巾及伤药,南宫皓月亲自替她处理,末了,抹好了伤药才丢开手。
水柔仪跪的膝盖发麻,难受地扭来扭去,南宫皓月命人去打探,知道水济昌已经歇下了,寻了个坐蓐给她,叫她跪在上头。
起初,她执意不肯,耐不住膝盖疼痛难忍,再三确定父亲不在外头监督,她这才放心跪到坐蓐上。
南宫皓月陪着她,坐在旁边的坐蓐上,与她叙话。水柔仪懒得搭理他,也不吱声,只是跪着,渐渐地,睡意来袭,她眯拢了睡眼,身子摇摇晃晃。
南宫皓月怕她摔着,将她的脑袋搁到他的肩头,用另外一条胳膊揽住她的身子。南宫皓月已许久没有见到她,如今,近近地看着她的睡颜,他的心里一阵一阵激动。
从前,举办封禅大典时,他以为要看尽这天底下最美的景色,必得站在山峰的最高处,极目远眺,方能领悟一览众山小的意境。
如今,他才知,不必登高爬远,只要有她在身侧,纵使身处茶哈台这等苦寒之地,也能领略到这世间最美的景致。
南宫皓月一时间无限感概,从不信佛的他竟然在此刻参透了佛理。
可笑世人跋山涉水,辛苦遭逢数十载,上下求索,寻寻觅觅,蹉跎了大半生,好容易觅得这世间的瑶池仙境。及至,看花还是花,看树还是树时,终于恍然大悟,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世人贪恋的从来不是整片花海,而是那朵与自己心意相通的解语花。世人想要的也从来不是整片森林,只是想要那片遮住眼睛的树叶。
约摸着时辰到了,南宫皓月轻柔抱起水柔仪,将她安置到床榻上,又盯着她看了许久许久,才恋恋不舍地出去了。
水柔仪听的阖门声响起,才慢慢睁开眼睛。就在他将她的脑袋搁到肩头时,她就醒了,可她却没有勇气睁开眼睛。面对那样深情缱绻的他,她的心里只有愧。
时至今日,她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份浓情蜜意,她也不知未来该如何面对同样情深一片的上官鸿飞,她更不知再见着高哲时,如何跟他描述自己现下的心境。
南宫皓月是她情窦初开时的恋人,满足了她对男子全部的幻想,英武霸气,情深缱绻。
上官鸿飞是她渴盼的温柔港湾,无论在外受了多重的伤痛,他温柔的双手总能替她治愈一切创伤。
而高哲更像是一剂虎狼药,既能以毒攻毒,又能变成这世间最毒的药,他的爱霸道跋扈,让她感受到了这天底下极致的爱,又让她时常感到恐慌和无措。
水柔仪迷迷糊糊睡了半宿,天刚亮,南宫皓月就端着一个漆盘,冒冒失失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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