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柔仪正在惆怅,忽然被震天的呼声吓醒,登时涨红了脸,大力推开南宫皓月,跳下看台,作势就要逃走。
老鸨春泥妈妈看着台上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两眼冒绿光,大手一挥,派了十来个花枝招展的姑娘去围追堵截,直至把水柔仪重新推到了看台上。
花楼里的姑娘,将合卺酒杯分别塞到南宫皓月和水柔仪的手中,南宫皓月神色大喜,从怀里掏了一大摞银票打赏。众女子得了彩头,越发殷勤,围着水柔仪起哄,恨不得把她的头按进合卺酒杯里。
看台下的嫖客也跟着凑热闹,什么金锁、玉佩,全都扔了上去。一众花楼女子见状,越发缠着水柔仪凑趣,将水柔仪直往南宫皓月怀里推去。
水柔仪被闹的没法,乖乖缴械投降。南宫皓月端了酒杯,一扬脖,爽快地喝了,棱角分明的脸颊上漾满了笑意。
水柔仪羞的连耳根子都快烧熟了,恨不得一头钻进地缝里去,禁不住众女子起哄,她一咬牙,灌了下去。
好戏看罢,众人各自散开,继续寻欢作乐。水柔仪捂了脸,一头闯了出去。南宫皓月快步追了上去。
及至到了清园门口,南宫皓月抬脚就要跨进门槛。水柔仪猛然转过身,挡在大门正中间,怒目圆瞪,大声嚷嚷道:“这是我家,你跟进来做什么?快些家去!”
南宫皓月打定主意扮无赖,腆着脸,硬是从门缝里挤了进去,大摇大摆往里走去。水柔仪恨恨踢了门槛一脚,怏怏阖上了大门,边往里走,边揭下了面罩。
水济昌早候在院子里,远远看见南宫皓月,他忙迎上前,见了礼,后又看见水柔仪吊儿郎当走了过来,他登时拉下了一张脸,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扭头冲水柔仪大喝道:“孽障!还不快跪下!”
水柔仪唬了一跳,“扑通”一声跪下。从前,还在昌国水府时,但凡她归家晚了时辰,鬼使神差地,回回都能撞上父亲,而父亲总会大喝一声“孽障!还不快跪下!”,然后,拿老竹戒尺,狠狠地抽打她的手心,疼的她五六日不敢拿东西。
南宫皓月见水柔仪吓得花容失色,小身板颤巍巍地发抖,心下不忍,干干咳嗽了一声。水济昌略略收起了怒气,厉声道:“去客厅里跪着去!”
说罢,水济昌满脸堆笑,将南宫皓月往客厅里让,回头命令丫头准备一条戒尺。水柔仪听了父亲的吩咐,吓得腿肚子发软,又不敢吱声,一步步挪进客厅,远远避开父亲,跪在地上。
水济昌安置妥当南宫皓月,扭头开始教训水柔仪。他瞪着水柔仪,高声道:“过来!”
水柔仪不敢犟,往前膝行了几步,就停下了,蔫了的茄子似的,缩着肩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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